他得活着,所以,再难喝的药都得喝。 胡果儿见他把药喝下之后,又拿了一块蜜饯塞到他嘴里。甜甜的蜜饯似乎缓解了口腔中的不适,原本皱着的眉头也得到了舒展。 “世子,这里也没有外人,能否容我问一句。”胡果儿替他擦了擦嘴,这才问道。 “你一向有话就说,现在怎么还有了顾忌。” 胡果儿子笑了笑,现在当然不一样。从前,他们是兄妹,是一家人。但现在,木苏和是要做狼王的。不,未来,他可能想做的是草原之王,当然不一样了。 “想说就说,无论什么时候,你和乙辛对我来说,都跟从前一样。”木苏和道。 “我到京城的时候,乙辛说,你留了命令给他,让他……让他埋几根钉子在将军身边,等关键的时候,把将军拉下马。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一旦皇帝赢了,将军就会接手北方的军队?” 木苏和看着胡果儿,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耐人寻味。 “你也觉得我会害她?”木苏和问。 “我不觉得你会害她,你应该只不想她将来为难。”胡果儿道。 “不,”木苏和摇摇头,“我只是不想她再领兵。南陈,无论是现在的皇帝,还是赵怀上位,对于他们来说,将军存在的价值就是领兵打仗。 有战事的时候,他们需要将军顶上去,而没有战事的时候,他们还需要将军戍边。一个不小心,朝中有人说几句废话,将军还会引来皇帝的猜忌。 你看看百里老将军的下场,不就是这样吗?她若是不领兵,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些麻烦。荣华富贵,我能给她,而且我能给的比南陈的皇帝更多。” 让一个将军不再领兵,这可能才是对她最残忍的事。 而此时的木苏和还不知道,百里子苓现在想的不再只是保家卫国,而是要做南陈的权臣。 是那种她打个喷嚏,南陈朝堂就得抖上一抖的权臣。 此时,在五河口的镇子里,百里子苓带着易风进了同福酒楼。 在伙计的带领下来,百里子苓进了二楼的雅间,易风则守在外面。 这间酒楼在整个五河口也算是极富盛名的,不管是以前驻守五河口的将领,还是南来北往的商客,都喜欢来这里吃饭。 百里子苓刚一进门,就见柳菘蓝站在窗边,负手而立。听到脚步声,她才回过头来。 “如今还是冰天雪地,姐姐该不会现在就要出关吧?” 百里子苓拉了椅子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柳菘蓝这才关了窗,走到百里子苓对面坐下。 “再过半月,雪大概也就开始化了,早些来这里等着,还能偶尔跟你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