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百里子苓茶都递到了嘴边,但没有喝下。 “刚刚收到京城那边的消息,南陈要与燕云和亲了。听说,燕云的和亲使者半月前就到了上都,初步议定兰阳郡主为和亲公主。如果没什么意外,怕是这几日,兰阳郡主已经是兰阳公主了。” “兰阳?那不是扶风郡王的妹妹吗?他如何舍得?” “这哪是他舍不舍得的事。生在帝王家,别说是一个郡主,就算是太子、亲王、郡王尚且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大事作主。只不过,这燕云人也实在阴险,一边在西北跟咱们打仗,一边去上都谈和亲,如此狼子野心,就算是和了亲,真就能少些战事吗?我看也未必。”桑吉摇摇头。对于女子和亲一事,虽然是古来有之,也确实有些成效,但于现在的南陈与燕云,恐怕也只是多断送一个女子的一生而已。 晏辰在一边装着认真写字,但心思都放在了他二人谈话之上。燕云与南陈和亲?燕云王廷在苍穹部腹地,如今燕云的王早不如从前,不是那种可以号令燕云三部的至高统帅,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雪狼部被雄鹰部蚕食。既是不能,那这燕云的使者到底是燕云王廷的人,还是雄鹰部的人,还真就不一定。 “上回贺老将军来时,倒是听他提了一嘴,说是有朝臣上书议和之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下来了。若是真能停下战事,修养生息几年,那也是好的。北楼关一战,又有那么多骨灰被送回,年年都这么送,这家国又如何能安。” 百里子苓与桑吉还是不同,虽然桑吉来北楼关两年了,但论经历的战事来讲,哪里有百里子苓多。沙场多么残酷,这北楼关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将军是厌战了吗?”桑吉觉得百里子苓今日有些异样。 “披了这身甲,还有什么厌与不厌。文臣百谏死,将军百战亡,只是希望,都能死得其所。” 桑吉听得她这话里话外似有指,但又一时猜不透。正在这时候,易风拎着两只死兔子进来,咧着嘴乐呵呵地问:“将军,这兔子怎么吃?” “做你拿手的吧!” “好呢!”易风转身就要走,百里子苓又把他叫住,“拿一只做烤兔,另外一只你看着办。剥皮的时候小心些,别弄破了皮,那皮毛我还有用处。” 易风应声而出。 百里子苓打从进来就没看一眼晏辰,好像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这会儿手也烤暖和了,拿了披风,就要往外走。桑吉朝晏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去。 百里子苓的心情确实不好,毕竟今天是他父亲与长兄的祭日。刚刚又听闻两国要和亲了,更有些伤感爬上心头。 了却君王天下事,未必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