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贼心不死,继续说道:“出征前,总要做些承诺或约定,有了信念,才好在战场上无往不利——二小姐何不赏个脸,待我回来,娶你为妻?” 裴筠庭往他嘴里塞了颗栗子,没好气道:“做大梦。你若无法凯旋,我便是嫁给周思年也不嫁你。” 燕怀瑾乐不可支:“那我立刻派人把周思年带走。” 糖炒栗子吃多了,难免让人觉得口干舌燥,裴筠庭趁他说话的空隙,顺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发髻上那支白玉嵌红珊瑚珠的钗子闪着微光,恰如她唇间的一点红。 “裴筠庭。” “干嘛?”听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唤自己,裴筠庭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后颈仿佛有千百只蚂蚁爬过,掀起一阵酥痒。 “我能亲你吗?” 她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俯下身的燕怀瑾禁锢在怀中,连同馥郁的檀香味一并袭来。 他高高竖起的马尾垂到脸侧,紧闭双眸,吻住她。 裴筠庭则怔愣片刻,被他捏起下巴,瞧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郎,心跳如鼓。呼吸交织缠绵,周身湿冷的空气都变得潮热。 这人心眼多,如今是越来越会了,每每肌肤之亲,裴筠庭都觉得自己像在随波逐流,不自觉被他带着走。 正想着,他却突然松开裴筠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抽出她头上的钗子:“来不及了,你爹应已结束,我得先赶过去,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但如果实在太晚,便不必等我了,先行歇下罢!” 说着径自推开门跑了出去,徒留裴筠庭独自发愣。 良久,她才后知后觉,很久前曾听娘亲提起,将士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出征前的恋人或夫妻,存有一种赠别的习俗,是以女子将头上的钗子分为两半,一半赠予对方,剩下那半则留在自己身边,待他日重逢,再将钗子合并。 钗有两股,一分为二。诗人亦作“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 其中倒还含有另外的意思,簪为孤单之意,钗却隐含成双的温暖,也难怪他当初会选择送自己这只钗子。 待理清这一切,裴筠庭哑然失笑,心里有暖流在涌动。 他究竟从哪学的这些? …… 燕怀瑾此番离开,便是足足和裴照安在书房里关了四个时辰有余。 裴筠庭则在堂内听阿姐给两位兄弟训话,满脑子都是那些道理,连带着她自己也大气不敢出。 阿姐极少生气,凡是这种时候,温璟煦都只能自求多福。 直至最后,裴长枫揉了把脸,握住裴瑶笙的双肩:“好了阿瑶……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咱兄妹四人临别前,好好谈会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