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用公筷夹起盘中最后一块牛肉饼,放入张裕臻碗中,小声道:“这个好吃,你尝尝。” “方才你们几人在谈何事?愁眉不展的,不如说来我听听,若是遇上难事,我也可以帮衬一二。” “不劳皇兄费心。”燕怀瑾放下碗筷,梨红木的桌子发出闷响,“并非什么要紧大事。” 单一句话是绝对无法使他信服的,只见燕怀泽微眯起眼,缓缓道:“哦?莫非是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他从容应道。 “好一个不欺暗室。” “皇兄承让。”燕怀瑾还特意将皇兄二字咬重。 感受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张裕臻有些许惶惶无措,裴筠庭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轻松,无须忧心。 与此同时,门外传出纷至沓来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隔着门扉传入众人耳中,是名副其实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皇兄,你究竟在不在里面!若非瞧见你的马车在附近,教我好一通找!” 在场除张裕臻外的几人皆怔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这位是四公主,燕怀泽胞妹燕昭情的声音。 瞧见裴筠庭的身影,燕昭情双眸骤亮,提着裙摆凑近她身前:“筠庭姐姐!几月不见,真乃思君如疾。” “好了好了,”被她抱得险些喘不上气的裴筠庭失笑,“再不放手,你就该到阴曹地府去见你筠庭姐姐了。” “呸呸呸。”燕昭情松开她,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气道,“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燕怀泽适时咳嗽,提醒道:“情儿,在清河郡待了两个月,规矩全忘了吗?” 她这才如梦方醒般,朝两位皇兄行礼。 张裕臻也向她福了福,算是打过招呼。 燕昭情满不在乎地觑了眼张裕臻,冷哼一声,附在裴筠庭耳边说道:“母妃的意思,是想让张表妹嫁给皇兄,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她,做事畏首畏尾的,瞧着半分不像清河张氏这种名门望族出来的姑娘。在外祖家呆的这两月,我算是瞧明白了,她性子内向好拿捏,娇娇弱弱的,安静又怯懦,想来母妃就是看中这点,故而总暗示皇兄,她属意张表妹。可说到底,我心中还是更属意筠庭姐姐你。” 裴筠庭伸手点点她的额间,佯怒道:“情儿,休要胡闹,说过多少回,这种话不能当儿戏。” “我省得了,日后定学会守口如瓶,察言观色。”燕昭情撇撇嘴。 “你呀。” 一顿饭下来,顶阁内人愈发得多。然而天色渐晚,该到了启程回宫的时辰,几人不得不起身辞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