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他眼神坚定,眉目间仿佛有一道寒光,要以此劈开世间万般险恶,“我绝不容许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等腌臜事。” 于是一顿饭下来,周思年吃得心不在焉。 他在脑中将当晚看到的细节一一平铺开来,反复思索,寻找蛛丝马迹,还顾虑到如何将院中女子的身份查清,如何将她们送回家的事宜。 若非裴筠庭有意无意地在桌上替他打掩护,那他必得在众人面前失礼。 随后周思年再也坐不住,借口大理寺还有公务,先行离席。好在他平日极讨长辈们喜欢疼爱,故并未过问,还差裴筠庭顺路送送他。 马车上,裴筠庭瞧着面若寒霜的周思年,不动声色地在矮桌前倒了盏茶,递到他眼前:“你莫急,事情一时半会是无法了结的,关心则乱,凡事还需冷静。” 周思年这才稍稍舒展眉头,吐出一口浊气。 裴筠庭原还想说些什么,不料马车突然刹停,车身剧烈摇晃,她尚未来得及作反应,便要跌坐在地,幸好周思年扶了她一把。 二人惊魂未定,就听车外小厮喊道:“大人恕罪!是这妇人突然冒出来,冲撞了您的马车。” 对视一眼,裴筠庭掀开帘子。 那拦车的老妇人身上沾染污泥,衣服又旧又破,甚至能明显看出缝缝补补的痕迹,头上发髻散乱,应是一路拼命奔跑导致的。 她目光如炬,审视着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身子微微发颤的老妇人。 是什么令她如此拼命地奔跑? 一旁周思年的目光越过车帘透过窗子,思忖道:“她是从青石巷的方向来的。” 青石巷,侍郎府。 有那么一瞬,脑中的碎片串联在一起,拼凑出一幅完整的图画。 “你是黎桡府上的婆子?” “贵人!贵人救救我家小姐吧!”她边嘶声哭喊着,边朝马车重重磕头,眼看便要渗出血来,“我家小姐命苦啊,求求贵人救她一命,贱奴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裴筠庭面露不忍,扭头一看,周思年的表情亦如出一辙。 她让轶儿将老妇人扶到车上来,老妇人急忙摆手,一脸惶恐:“贱奴、贱奴怎好脏了贵人的马车……” “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再自称贱奴。”裴筠庭对候在一旁的银儿交代两句,递给老妇人一盏温热的茶水,“你既想救你家小姐,我便差人去请最好的大夫,只是你要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我听,否则我们不蹚这趟浑水。” “好,好!多谢贵人,老身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贵人。”她将茶水饮尽,“老身是小姐的奶母嬷嬷,我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