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句话,李秀娥顿时泪流满面。 第65章 生父 李秀娥虽说担心会再次碰见兰泰信,也设想过许多种见面的可能。那时候他定是娶妻生子生活美满,她不过是个过客,是男人人生中不起波澜的一颗石子。也或许再相见对方已然不记得她的样子,早忘记她这个人的存在。 可当人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李秀娥却觉得一切的设想和幻想都是假象,当他问她,‘你还好吗’这话时,李秀娥积攒了二十来年的委屈一下子就释放了出来,她蹲下身毫不顾形象的抱头痛哭。 程子阳虽然早就猜测母亲和兰泰信相识,却没想到母亲见到兰泰信反应会如此强烈,他瞥了眼兰泰信,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伤痛和心疼,让他眉头一皱,很不自在。 程子阳过去蹲下,轻声抚着母亲的后背,“娘,您怎么了?” 李秀娥一个劲的摇头不知如何跟儿子解释自己失态的原因。 后头迟梅宁听见哭声赶紧过来,就瞧见婆婆蹲在地上哭,而在一旁站在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满眼的心疼。她不由看了眼婆婆,再看一眼男人,这是在心疼他的婆婆? 可一个陌生男人又为何心疼她婆婆?据她所知她婆婆并未来过京城,俩人又如何认识? 迟梅宁心生警惕,瞥了眼兰泰信过去搀扶李秀娥,“娘,我送您回屋歇着吧。” 李秀娥站起来,从迟梅宁手中接了帕子,掩着口鼻顺势跟着迟梅宁往屋里去了。 程子阳站起身来走到兰泰信跟前,目光带着冲天怒火,“兰大人,下官需要一个解释。” 看着与他神似的眼睛,兰泰信心中满是苦涩,他张了张嘴又不知如何解释当年之事。 当年之事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但他是男子,却在本该站出来的时候因为慌乱逃跑,即便后头缓过神来回去找,但大错已经酿成,伤害也已经造成。 那一年,他不过十八岁,刚中状元一年,那时他得了远在岭南驻守的父亲的命令前去送东西,不想到了济南府被李家盛情相邀,道是想跟他探讨一些科举之事,他算着时间来得及,便跟着李家人进了李家门。李家是书香门第,他自诩学识过人,当真指点了李家学子的功课,晚间又被劝着多喝两杯酒,于是就着了李家的道。 待他被送回房歇着的时候,屋里已然躺着一个同样被灌了药的李秀娥。 两个被下了药的年轻男女被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果然不到后半夜,李家众人带人砸了门,那时他慌乱害怕,连夜逃离李家,待他醒过神来回去找李姑娘时,却被告知想娶李姑娘可以,要答应他们的要求,否则便将此事宣扬出去。 他信了,也按照他们的要求写信回京,转而李家让他南下归来再来提亲。 谁知等他归来,得知的却是李秀娥的死讯。 兰泰信不相信,可他找遍济南府也没找到人,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他找到人了,却将她弄哭了。 “大 人,请给下官一个解释!”程子阳双手紧握,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之前他无意间看到过母亲与舅爷的信,知道当年之事必定有隐情,可却没想到居然与兰泰信有关。 兰泰信闻言,叹了口气道,“子阳,我需要与你母亲谈谈。” 程子阳目露讽刺,“凭什么?” 兰泰信微不可查的叹气,是啊,凭什么呢? 屋里迟梅宁担忧的看着伏在床上痛哭的婆婆,心里既焦急又好奇,“娘,您怎么了?” 李秀娥哭了一阵,知道外头还有旁人,她坐起来擦了擦眼泪,看着眼前的儿媳妇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我……”李秀娥想到那个男人,那个人如今看着就是权势滔天的人,他若是想知道程子阳的身世想必很容易便能打探出来,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到了今日竟然不得不说在人前。 她看着迟梅宁,咬唇道,“外面那个男人,是子阳的生父。” 迟梅宁大惊,“娘?” 李秀娥苦涩一笑,声音里都带着悲怆,继而艰难的开口,“我本是济南府李家的嫡女,但自幼母亲早逝,父亲扶了姨娘做了继室。那时候我们这一代人里姨娘生的几个儿子和堂兄堂弟读书虽有些天分,可到底差了些,正巧刚中状元的宣威侯世子就是如今的宣威侯兰泰信奉命前往岭南,在济南府落脚的时候被李家请去。然而到了晚间,我如常用了晚膳便晕倒在地,继而被送入兰泰信的房间。” 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屈辱,李秀娥不禁顿了顿,“后来我醒了,可那时他也中了药,两人就此犯下大错,半夜的时候,继母带人砸了门,然后,兰泰信慌乱中逃跑。之后继母告诉我兰泰信已然去了岭南,而李家将不容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儿,要将我交给族里处置。好在我的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