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竟说傻话……”迟老太叹了口气,“哪有不嫁人的。可娘都把礼品收了咋整?” 听她的语气有松动,迟梅宁当即抬头,脸上犹挂着眼泪,“让三哥三嫂给送回去不就行了。” 迟三嫂眉头一跳,“我不去。”她说完意识到自己回答的太绝对了,连忙补充道,“娘,这婚事可是好婚事呢,多少人家想求都求不来呢。能嫁到钱家可是咱梅宁的福气啊。” 迟老太为难,她也挺看好这门亲事的,虽然她放言说给找个比程子阳更好更有本事的读书人,可十里八乡的每年考上秀才的才几个?不是老男人就是老头子,像程子阳这么年纪轻轻中了秀才的绝对是头一份,更别说她闺女喜欢长的好看的,程子阳的确好看,比钱少爷也好看。 只是钱少爷家里有钱有地还有铺子啊,更重要的也是读书人,学问也好,兴许明年就考个秀才回来。在她看来这门婚事简直是百里挑一天作之合。 然而婚事在看好,迟梅宁不答应也没辙啊,万一再想不开寻了短见,那她可是后悔都没地方找的。 “梅宁啊……” 迟梅宁身子一歪,扭过头去,“说了不嫁就不嫁,我看着这人就不像什么正派人。” “咋不正派了,多好的一个人啊,长的好,有学问,家里有钱有地,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那就让给你娘家妹子吧,我不稀罕。”迟梅宁哼了一声道。 “可是……”迟三嫂还想再劝,迟老太却有些回过味儿来了,她奇怪的看着迟三嫂道,“黄二花,你咋这么好心?我怎么越想越奇怪呢。” 迟三嫂一愣,“娘,我跟您说了多少次了……算了,您咋想我也没法子,反正我是冤枉的,我先出去了。” 不等迟老太再追究,迟三嫂迅速的就出去了。 迟梅宁暗搓搓道,“娘,您看三嫂落荒而逃,这事肯定有蹊跷。” 迟老太眉头微皱,“果真这样?” 迟梅宁斩钉截铁道,“肯定有猫腻,没有猫腻我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 程子阳傍晚从镇上回来,就听李秀娥道,“往后你可以放心了,迟梅宁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程子阳一愣,不由想起那日撞见的龌龊事,不过他不觉得这婚事能成。 李秀娥没注意到他的神态,还在那说,“昨天下午迟老太就搬着凳子在树下吹了一下午,没想到今日还真来一个富家少爷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厮和一个媒婆,都是大包小包的,穿的讲究,还乘着轿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您去瞧了?”程子阳不动声色的问。 李秀娥扑哧一声笑了,“又不是来看我闺女的,我去看啥?”她认真的看着程子阳,温声笑道,“子阳你为什么这么问?” 程子阳想到那日听到的话,抿了抿唇,心中思索这事儿到底要不要说。 “怎么?” 程子阳道:“那日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听了一次墙角,是迟家三嫂和一个穿着花哨的婆子,俩人似乎说在说让什么钱家找个人代替钱公子过来,等婚事定下迎亲的时候再换钱公子来。”他顿了顿,“我猜测钱公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秀娥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你没听错?” 程子阳轻轻摇头,“这个说不好,兴许是我听错了。娘,他们家的事我们管不着,就不要再关心这个了。”他洗了手将篮子里的书籍取出来,坐到炕上准备温书了,却发现李秀娥又跟着过来了。 “怎么了娘?”程子阳将书放下,扶着李秀娥坐在炕沿上。 李秀娥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可若是真的,若是迟梅宁真的嫁给那样的人家过的不好,咱们这知情人可心安?” “算计她的是她的家人,与咱们有什么干系。”程子阳对吃梅宁你的印象早就毁的一干二净了,如今听到这样的事,他心里也没有丝毫的愧疚,谁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对迟梅宁的惩罚呢。 “那钱少爷听说就是隔壁镇上的,你在镇上读书,书院又在十里八乡都数得着的,同窗中肯定有隔壁镇上的,要不明日你打听打听?若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好提醒迟家一下,听不听的在他们,行吗?” 程子阳皱眉,坐那沉默不语。 “子阳你说话,娘跟你说话呢。”李秀娥脾气是挺好,可在这种大是大非上面却又有自己的坚持,在她看来迟梅宁以前不顾她儿子的心意兀自纠缠是不对,可如今他们知道一点猫腻却不提醒就对了? 程子阳将书合上,拿起茶壶给李秀娥倒了一杯水递过去,“那娘,若是迟家再因此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