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身子去捡,杨国安沉着脸,面色也不好看。 气氛尴尬又僵硬,空气仿佛都凝滞。 赵平南板着脸,正想说什么,餐桌下的手被沈含韵握住,也就没开口。 家里的佣人毫无眼力劲,没摸清饭厅的情况,为赵雾灵单独又送来一盘车厘子。 一桌人各怀鬼胎,只有杨程宇没被气氛影响到,接过骨碟,隐隐泛着紫红色的车厘子被放到赵雾灵面前,有轻微的响声,他抽出时间抬头,神色是在嫌弃他们大惊小怪。 “不就是比我小半岁,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嫌不体面,当时就别做啊。 过了几秒,赵雾灵像是反应过来,垂眸,撑着桌子起身,眉眼低敛着道歉:“不好意思,杨叔叔,我喝太多酒了,失言,先去园子里转转。” - 杨家的住处叫怀园,是更为古朴的中式园林,踏入的瞬间就可以感觉到潮湿,环形的走廊通往更为幽深的地方,高大常绿的树木掩住中间的奇石,以池水为中心安排着错落有致的景观。 幽静中隐约能听到翠鸟的叫声,偶尔有佣人匆匆路过,认出是来做客的赵小姐,态度恭敬地问好。 赵雾灵嗯了声,算作回答,佣人会意,做好自己的事情后很快离开。 高跟鞋虽然漂亮,但是不合脚,赵雾灵走得有些累,扶着廊柱坐在青石板上小憩。 请来的园林师一定有在用心工作,因为青石板被设计得防水,透净的可以一眼看清底色。 池边几乎闻不到鱼腥味,造氧机被安置在远处,稳定又静音地往出打着气泡,漂亮长尾的品种鱼在里面游动。 闲得无聊,赵雾灵拿出手机看消息,起床之后她给江也发了短信,但江也直到现在都还没回。 有这么忙吗? 赵雾灵咬唇,收起手机,余光瞥见放在一旁的鱼食,棕色的小颗粒被盛在白色的瓷缸里。 赵雾灵用手指捻起一点,投喂进池水里,本来是无聊之举。 但鱼在水中摆动着飘逸的长尾,扑打出池中的小水花,争先恐后地挤过来。 赵雾灵有些惊讶,伸手,试探性地多撒了一点,鱼群更为活跃,赵雾灵有些应付不来,突然想起鱼不知饱的老话。 还没来得及思考,身后传来轻笑声,来人的脚步声也在离她几寸时停步,开口:“你倒喂得慷慨。” 赵雾灵抬头,迎着斑驳的日光,看清他。 杨程宇还在休假,没穿军装,简单宽松的黑衣黑裤,只在裤脚处有简单的品牌标志,或许他心情好,连断眉处的戾气都少了几分。 杨程宇顺势坐在赵雾灵旁边的青石板,把鱼食拿开,解释。 “这鱼比别的更不知饱,稍稍喂多一点就会撑死。” 不知餍足,无论之前吃得多饱,诱/惑到来时还是不知死活地贪婪。杨国安坐上现在的位子,养这种鱼或多或少也存了警醒自己的意思。 欲壑难填,则易万劫不复。 赵雾灵哦了声,拍了拍手上鱼粮的浮尘,问:“情况怎么样?” 她指的是饭厅。 杨程宇挑眉,笑了笑,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几秒后又放回去,回忆起餐桌上的争吵与狼狈,回赵雾灵:“我妈会想上来看看的。” 他语气轻松,赵雾灵也歪头,靠着身后的廊柱,勾唇笑。 她是真的有些醉了,仰着脸,醉态朦胧的神态,本来白皙的肌肤现在有些泛着颓红,杨程宇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手再次摸到烟盒,指节用力。 片刻,杨程宇伸手,要去触碰赵雾灵的耳垂,后者本能地偏头躲开,神态疑惑:“怎么了?” 杨程宇很快回复,提醒:“你耳朵上有小虫子。” 赵雾灵最怕昆虫,总觉得它们的触角恶心,甚至连蝴蝶都不喜欢,现在光想象都接受不了,侧着身,靠近他,忍住要惊叫的冲动:“杨程宇,快把它弄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