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贵妃不着痕迹地将这副场景收入眼中,心下划过一丝忐忑。 “七郎,你这是……” 作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贺兰贵妃张口道。 景宁帝目光定定地瞧着自己这个宠爱多年的表妹,胸腔中气血忍不住有些翻涌。 “太子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因为虚弱,景宁帝的声音有些无力,但贺兰贵妃还是顺利听到了。 身子飞快地颤了一下,贺兰贵妃很快稳住了心绪,摆出一副无辜又错愕的脸为自己申诉道:“七郎怎能这般怀疑我,我怎会有胆子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七郎……” “可弘儿没了,就只有三郎了,你当真清白?” 问出这句话时,景宁帝语调多了几分厉色,也多了几分痛苦。 若是可以,景宁帝也不想去怀疑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孩子,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景宁帝再回避不了了。 垂眸的那一霎,贺兰贵妃眸色闪烁,但抬起头后,仍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模样。 “七郎,想当年你还是一个落魄皇子,而我也是个五品小官之女,你说你无心皇位,日后要迎我做七皇子妃,我听了这话,高兴地一夜都没睡着,我就那么一直等着,等你来迎我做你的正妻,可就在我推脱掉父母给我安排的婚事后,听闻的却是你要迎娶郑相千金的消息,你说如果你不争,你便会死,我不想你有事,眼睁睁地看着你娶了郑相之女,看着你的长子诞生,而我因一心系在你身上,只能当个侧妃妾室,这么多年过来,我都认了……” “可七郎,你怎能如此怀疑我,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妾身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七郎可真是冤枉我了!” 说到往事,贺兰贵妃声泪俱下,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这些往事像是扎在景宁帝心中的刺,他目光颤了颤,眼底堆满了无法言明的乏力,看了贺兰贵妃,终是阖上了眼。 “陛下,英国公来了……” 正当此刻,内侍官在外报了一句,景宁帝对着贺兰贵妃道:“回去吧。” 贺兰贵妃瞧见景宁帝这和以往如出一辙的反应,心里安定了几分,安安静静地出了乾元殿。 “见过贵妃。” 秦进照例行礼,语气淡淡,贺兰贵妃点头示意,擦身而过时,她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其神色,见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重,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没进展,于她而言就是好事。 寝殿内,景宁帝见秦进过来,招了招手。 “伯升上回说太子似有被急流冲走的可能,如今可查到什么?” 景宁帝此番最是关切此事,见负责搜寻太子踪迹的妹婿过来,咳了几声忙问道。 关于太子的踪迹,其实并不是一点消息都无,而是被景宁帝故意遮掩了起来。 无论那些刺客是何人所派,若是这番言论被听去,不仅是禁军能找到,刺客更是可以。 因而这等事,景宁帝只交给了满心信任的妹婿,期望能将人悄悄寻回来。 “确有些线索,崖下那条河名唤丰水,我们的人悄悄于沿途探查了几日,果真在岸边的草叶间发现了一支白玉簪子,是羊脂玉的……” 说完,秦进自怀中掏出一枚玉簪,呈与床上的景宁帝。 景宁帝眸色颤抖地接过那枚玉簪,声音艰涩道:“这是太子及冠时,我赐予他的……” 秦进猜测道:“此簪在草叶里,很有可能是落入水中的太子掷出,这说明太子也许还活着,正等着我们寻找。” 景宁帝听了这话,激动地又是咳了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