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撕开了面具一般,元弛笑容加深,露出些许白生生的牙齿,目光也作了锐利和侵略。 “本以为扬州来的宁妹妹会比盛京的姑娘更柔顺温婉,没成想是个烈的,没关系,我便是瞧上了你这张脸,什么性子我都受着……” 宁姝自觉已经撕破了脸,但见这人不仅不知退让,还敢变本加厉,宁姝怒了。 “做什么青天白日梦,滚一边去!” 本来就是三皇子无礼在先,告到陛下那她都有理,宁姝自然有胆子骂他。 “是不是青天白日梦日后就知道了,姝儿,等着做我的女人吧。” 元弛不怒反笑,说完一通狠话后,背着一只手便快步离开了。 那急促而凌乱的步伐声,全然暴露了他此刻心里那并不平静的心绪。 宁姝被他最后那句狠话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当场给他一个嘴巴子。 都什么人,比秦琅还讨厌! “姑娘,还去沁芳园吗?” 莺声和燕语目睹了全过程,心中的气愤不比宁姝少多少,等人走了,私下里将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知道她们的姑娘的脾性,被气了这一遭,怕是没心情溜达了。 果然,只听她们姑娘气哼哼地说了句回去,两个丫头忙不迭跟着走了。 一连过去几日,宁姝才将元弛那番让她上火的狂妄之语忘却,重新投入到学堂生活中。 然这段时间,也许是老天爷也知晓她心情不佳,特地将秦琅这个祸害也带走了,自从秦老夫人寿宴后,这几天一次也没瞧见秦琅,学堂也是瞧不见半个人影,只听说是全泡在家中练武场了。 宁姝只觉得他这样也不算虚度时光了。 既然喜欢练武不喜欢舞文弄墨,那边干干脆脆地去追寻自己喜欢的,何苦来学堂浪费时间。 就这样,宁姝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直到六月临近,宁姝平静的生活从此被打破。 …… 英国公府练武场。 烈日当空,练武场上沙土飞扬,秦琅一次次被父亲揍翻,又一次次爬起来继续挨揍,犹如自虐一般。 被选进天子亲卫,有家世的功劳,自然也有自身的功劳。 虽然亲卫要求三品大员家的子弟,但若是秦琅是个身手文弱的,也是压根进不去的。 毕竟天子亲卫护卫的是天子的安危,若是弄个绣花枕头在旁边,也算是一种欺君及渎职。 就如尚书左仆射家的公子,一个赛一个的文弱,在武场上没有一个合格的,自然也没有一人入选。 尽管如此,在对上秦进这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可怕存在,秦琅还是嫩了些。 由于是在练武场的沙土地上,秦琅没有穿成平日里那般富贵花哨,而是简简单单一身窄袖黑袍,脚蹬皂靴,仰面躺倒在沙地上,任由着毒日头毫无保留地刺在自己身上,胸膛剧烈喘息着。 “再来……” 不知是第几次被自己老爹摔成狗一样,秦琅说话间的气息也不似先前洪亮了,有种气若游丝的意味。 秦进高大魁梧的身子站在那,给秦琅遮去了大半的日头,也让秦琅得了片刻清凉。 “你小子这几日有问题啊,挨揍都挨得那么勤,受什么刺激了?” 秦进看着躺在沙土中一身脏污大汗淋漓的小儿子,心中赞赏的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往日这小子哪有这一身牛劲,简直跟吃错了药一般,颇有种故意讨打的意思。 秦进同样穿着一身轻便的布衫,同样大汗淋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