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除了玉兰姑姑并未别的宫人,梁蔚并没有刻薄她太后的尊荣,她要什么梁蔚给她什么,但只有一点,她余生只能在慈宁宫中度过,除了梁蔚故意给她带来的外间消息,她与外界再无一点关系。 “来了,”崔雪盈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盏,扯出个极其敷衍的微笑,“病的起不来身,就不招待你了。” 难为她现在还笑得出来,梁蔚对她的态度见怪不怪,也露出个与她差不多的笑。 下一刻,梁蔚从袖中掏出张纸,当着崔雪盈的面抖落开,然后递到她面前示意她看。 然后,崔雪盈就笑不出来了。 纸上的字笔画公正,一眼看过去什么东西都很分明,梁蔚慢悠悠地等着太后一遍遍看过去,直到那个女人猛地把纸撕碎,露出自己狰狞的本相。 “狂徒胡乱攀咬岂能当真,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简直痴心妄想!” “太后莫要生气,公主也是受了小人蒙蔽,既然她来找您定然是不信的。” 玉兰替太后顺着气,预备着把话说到别处,可是显然,梁蔚不吃这一套。 “毒害皇兄的太医我已经找到了,他亲口指认您命他自明景元年起在皇兄的药里动手脚,一直持续到一月前他告老还乡为止,还拿出崔家暗地里给他的金银为证,母后,您想杀他灭口,恐怕是不能够了。” 梁蔚平淡的声音仿佛在说一件小事,但掀起的却是惊涛骇浪。 “乱臣贼子,你这个乱臣贼子!”太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却还是嘶哑着声音喊道:“珹儿是我的骨肉,我又怎会去害他,我虽然怪他不听我的话,可还是疼他的……” “是啊,”梁蔚悠悠地叹息,“皇兄是您的骨肉,可我也是您的亲子,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 “母后,”梁蔚笑了,露出银白的牙齿,让崔雪盈直觉森冷,“你想起来了吗?” “你……你……”崔雪盈身子发抖,平日里打理妥帖的头发,此刻披散在耳后,鬓边的白色变得异常显眼,“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在皇兄出发前故意露出点当年的端倪,让他怀疑我的身世,又给了崔家一点生的希望,但却没有想到,皇兄他宁愿站在我这边,也不愿再听您的。” 梁蔚又给了太后会心一击,看着她慢慢发白的脸色,继续说道:“你当初用无数人的性命保守下来的秘密,在我和皇兄那里不值一提,您有没有想到是为什么?” “因为您想要的太多了,皇兄他无论如何都给不了你,您有野心却不愿为此付出心血,想要临朝称制,却只顾着自己崔家的荣华。”梁蔚讽刺地弯起嘴角,“母后,你配不上那个位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