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这般煽情,叫臣都不好意思再听了,”李尘徽转过脑袋,他受不住梁蔚这般看人,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捂着自己胸口说,“我的心在这里,好好这呢。” 梁蔚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他伸手替李尘徽整了整衣领,却与他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温声说:“徽哥,待我们出去后,我定会给你个交代,我们……” 梁蔚没把话说完,喉间便涌出阵急促的咳嗽声,他立即转过身去,但李尘徽却还是看见了从他掌心漏出的殷红。 “梁蔚!”一瞬间,李尘徽直觉自己手脚冰凉一片,他顾不上其它,一个箭步冲到梁蔚身前,被他衣服上血迹刺的眼睛一痛,他差点“嗷”一嗓子叫出声来。 “方才在阵中不是还好好的吗?” 李尘徽扶着梁蔚的手指一直在哆嗦,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梁蔚任由他扶着,脑袋也柔弱地靠在他的肩上,嘴唇被血色浸染,衬得面色愈发惨白如纸。 李尘徽引着他到溪边的石头上坐下,见他还是眉头紧锁,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冷汗,一副病弱至极模样,心就像是被人剜了一快那样,愁的他恨不得满地乱撞。 “我…没事,”梁蔚缓了口气,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方才…在阵中耽搁的时间有点久,灵力耗费的有点多,内息有些不稳,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放屁!” 李尘徽听见他说第一个字时就确认他在胡扯,对他到这种时候还不说实话大为恼火,于是索性丢了自己的体面,当即就犯了口业。“你血都咳出一盆了,内息不稳能在你经脉中薅出个大窟窿吗?” “旧伤复发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先坐着别动,我给你定魂。” 李尘徽猜出梁蔚的伤势,这才想起之前梁蔚找到他时为何会手心冰冷,那么一定是他在李尘徽的记忆里被魇阵伤到了。 他默不作声地撑了这么久,本来只是为了带李尘徽出去,却被幻境透露出自己的心事,万般心绪纠缠,新伤旧伤不断,恐怕现下真的是强弩之末了。 “不必……”梁蔚轻轻握住李尘徽的手,也挡回了他想要画符动作,“我与炳刃通了灵,他已经带着人在往这边赶了。” “徽哥,你能让我这么靠着,我就觉得很好了,我所求不多,只要你日后能偶尔能看看我,我就……” “你就死而无憾了?”李尘徽气极反笑,“殿下乃旷世奇才,又深得玩弄人心那一套,怎的还要作出这副要饭的德行。” “梁蔚,我从没说过不要你的话,”李尘徽叹了口气,将肩膀挺的直了些,让梁蔚靠的更加舒服一点,“你想那么多,是准备和我演一出戏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