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今日突然说要来找他。 不知过了多久颤抖的手指终于摸上了桌角,继而死死地扣住了某一块凸起。 梁蔚借力慢慢从地上坐起来,他调理了一会自己的内息,将灵脉里外泄的灵力收了回去,把自己痉挛的手指掰回原位。 “咔咔”声过后,屋内恢复了寂静,梁蔚从袖中抽出匕首,借着烛光在看了看自己映在上面的脸。 “麻烦”,公主殿下轻啧一声,抬起的眸子里还有未曾褪去的金色,看来明日都不能出门了。 书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在靠近门口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梁蔚认出了炳刃的气息,索性撤了禁忌。片刻后,炳刃推门进来了。 房内的烛火被梁蔚灭了一半,整个书房的光线都很是昏暗,炳刃进来时就看见自家主子正半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便放轻了脚步,候在梁蔚身旁。 “人还活着吗?”梁蔚没睁眼,神色淡漠地说道。 “回殿下,还有气,他把自己知道的都招了,但没说出什么要紧的东西。”炳刃实话实说,他显然知道梁蔚此前经历过什么,说话还是很小心的。 梁蔚的语调毫无波动:“哦,那就把他丟回去,再多钓几条大鱼出来。” 炳刃领了命,看着梁蔚湿透的额发,有些踌躇地开了口:“殿下,可要给您备些热水沐浴?” “不必,你叫人连夜把刘掌柜送离京城,至于那批柳息木就暂且留在京城分舵。” 梁蔚说完最后几个字便不再吭声,炳刃见他这样,便放轻了声音,又继续道:“殿下,督察院那边传信来说明日便要去户部查账,属下已派暗卫暗中保护主审的诸位大人的亲眷,请殿下放心。” 炳刃将近日所有的消息都给梁蔚讲了一遍,待他出去之时,已是更深露重的后半夜了,梁蔚书房里的灯终于暗了下去。 清安居内也是一样的漆黑,可榻上的人却是仍未睡去,李尘徽又翻了两次身,再也忍不住地从床上坐起来。 梁蔚苍白的侧脸今晚一直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坦,你小子要记住喽 ,日后讨了老婆别惹人家烦。”和州老道士吃醉了酒,曾经大着舌头这样对李尘徽说道。 李尘徽突然福至心灵,只不过就是像梁蔚这等非同寻常的女子,竟也会被此困扰吗? 李尘徽想起书上曾写过,女子宫寒可用煮四物汤来缓解疼痛,梁蔚身边像是没有贴身的侍女,不知会有人给她煮汤。 夜间有安眠之人,自然也有彻夜未能阖眼之人,就比如灯火一夜未息的户部办差大院,钱枫的心腹们忙了一整夜,终于把历年的账目整理了一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