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具体的位置?”梁蔚显然对她的话很感兴趣。 姚瑛听完便从袖中拿出一份图纸,推到梁蔚面前,但梁蔚没有直接拿起来看,他隔着幂离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这东西不是平白送我的吧,咱们先讲好价,免得一会谈崩了,你还要怨我过河拆桥。”梁蔚的语气很是懒散,温柔中带着点讥俏的意味。 姚瑛微阖了下眼,再睁开时里面出现了凶狠的绝诀,“我要姚家的冤案昭雪,崔家满门也落得当初我家那般境地。” “你想的很聪明,不过与我目的相同的条件不算。不如你换一个,比如让崔邺不得好死之类的,这样既直接又解恨。”梁蔚的声音带上了蛊惑,像是引诱凡人堕落的魔鬼。 “杀了崔邺崔家仍旧存在,太后去卒保帅的事不是没做过,我想要的是百年后世间再无崔姓郡望,崔姓就此没落。”姚瑛清醒地坚持着。 她看的很远,像是把这些年的恨意都敛入大局的筹谋里,从某种意义来说她远比梁蔚更狠。 暮春时节万物皆着了层清爽的绿意,衬得天地间碧空如洗,苍茫无波。 青布马车终于消失在了官道尽头,梁蔚摘下头上的纬帽,他今日并未用妆容修饰自己颊边的棱角,只留了两缕碎发垂在额前,让他冷峻的脸庞多了点柔和。 “殿下,您今日本是要去韩老大人府上拜会的,之前接了宫里暗桩的消息就赶来这里与姚娘子见面,耽搁了时辰,现下是否直接回府。”炳刃从亭外走进。 “找人暗中盯着姚瑛,不管她以后姓刘还是姓张我都要知道她的去向。”梁蔚看着石桌对面的茶杯,面无表情道。 他对并未完全相信姚瑛,那个女人心思缜密,又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图谋未定必不会善罢甘休。 炳刃要答话称是,有些不解地问道:“殿下,她既然有如此心胸,为何还执意要取了赵泉的性命?” 梁蔚这会儿到知无不言,“当年姚家倾覆前,赵泉已跟姚家长女姚琬定了婚。崔先瑜买通了赵家,姚家被姻亲之家当众构陷,证据确凿,满门上下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而上门抄家之人就是赵泉,他亲手逼死了自己的未婚妻。姚瑛是姚家的小女儿,被心腹丫鬟顶了名讳,才得以改名换姓隐入教坊司。” 以牙还牙,恩怨分明,姚瑛可以暂时放过崔邺,但赵泉必须死在她手上,在她进宫之时就已经为赵泉敲响了丧钟。 梁蔚从亭内走出,他瞧见了天边被风扯成蝉翼状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的云彩,心中却想到了昨晚李尘徽半隐琵琶半遮面的身形。 “早些回去吧,赶上去接夫君下值,半日不见,挺想他的。”梁蔚前言不搭后语,他邪性的勾起唇角,叫炳刃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