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每次开玩笑细数“你对我是不是……”的时候,他都会吃惊地发现,林无隅数出来的一点儿都不比他少。 太尴尬了。 林无隅好歹是喜欢男人,他可是个直男。 一个直男,居然能让林无隅跟他打个平手,这也太不像话了。 路过一家小超市,丁霁进去买了一根棒棒糖,牛奶味儿的。 小时候他一哭闹,奶奶就往他嘴里塞一颗棒棒糖,他能津津有味有味地吃一下午,不咬碎,只是是叼着慢慢舔。 爷爷那时还夸过他,说这孩子有长性,做事能坚持。 是不是真的这样,他并不确定,按他自己的理解,这算是某种强迫症,跟握住大拇指一样,也有可能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尽管他拥有爷爷奶奶小姑和小姑父的疼爱,似乎也从来不曾感觉到生命里还缺少什么,可父母的缺席给他带来的不安却一直埋在心底,十几年都没有消失过,而且永远也无法弥补。 这也是他长大之后才慢慢发现的,所以他对父母的感受五味杂陈。 手机在响。 丁霁有些愉快地迅速拿出了手机。 不过反应过来是微信的语音电话并且发现来电的是大东的时候,他又觉得一阵没劲。 “喂。”他叼着棒棒糖,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大东问。 “进京赶考的路上呢,”丁霁说,“什么事儿?” “方便见个面吗?”大东问,“我在小广场,你好久没过来了吧?” “不方便。”丁霁立马警惕起来,虽然大东要真有什么问题,刘金鹏应该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靠,你行啊,”大东有点儿不爽,“这朋友还做不做了!” “挺一挺,过一个月咱们还是好兄弟。”丁霁说,“真有什么事儿就电话里说吧。” “那行,我找你这事儿你不要跟金鹏说。”大东说。 “这个不能保证,”丁霁说,“你要介意就别跟我说了。” 大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他最近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事儿了?” “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丁霁说。 “你俩关系那么好,要不你帮我问问,他现在不接我电话,”大东说,“他在我这儿借了钱,说好三天就还,结果也没还,到底怎么回事?” 丁霁愣了愣。 刘金鹏问大东借钱? 这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 因为谁都知道大东没有钱,平时卖唱就周末能弄到点儿钱,还是几个人分,工作日的时候小广场的消费能力都不如一个路边卖凉皮的。 刘金鹏问大东借钱? “借了多少?”丁霁问。 “两千,”大东说,“我跟你这么说吧,他都不能算借,跟抢差不多了,这要不是我跟你们也认识好几年了,我真会报警的。” “我先弄清楚怎么回事,”丁霁说,“是真的我先还你。” “我也急钱用,他说三天,我五天都没问他……”大东叹气。 “我晚点儿联系你。”丁霁挂掉了电话,拿着手机在路边站了半天,棒棒糖都忘了嘬,也没想明白刘金鹏这是为什么。 但能肯定的是,刘金鹏要的钱肯定不止两千,两千并不是什么大数目,犯不着去大东那儿“抢”,而且这钱肯定用得特别急。 虽然刘金鹏让丁霁不要再去小广场,他还是去了,穿过小广场直接去了刘金鹏住的地方,因为刘金鹏也没接他电话。 刘金鹏去年从表叔家搬出来,在小广场后头租了一间小房子。 丁霁在门口敲了半天,刘金鹏也没开门。 他往四周看了看,从楼道里放着的一个竹扫把上拆下来一根细铁丝,折了一下之后戳进了锁眼儿里。 这种老式的锁,在丁霁手里就跟拿钥匙直接开的速度差不多。 锁打开的同时,从楼梯拐角那里传来了刘金鹏的声音:“操!你搞什么?” “你给你老子滚进来,敢跑我打断你腿。”丁霁指着他,一把推开了门。 大爷端坐在桌子上。 “你别以为我不敢,”林无隅看了它一眼,“你要睡觉就在桌子上睡,别成天枕别人的鞋,谁给你惯的臭毛病。” “我惯的啊。”老板在旁边笑着走了过来,手里拿了杯香草冰淇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