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会面的时候,远远就能听到殷姚喊,在阳光底下神采奕奕地挥着胳膊。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殷姚看着她,眼睛和从前一样弯起来,眼神温柔了许多,他的笑容很无奈,整个人又薄又淡,暖色的室光下他也是苍白的。 殷姚说,“不爱的。” 韩铃不意外这个答案。 只是他们之间已经生疏太多,不再是可以无话不谈的关系,有些事轮不到外人置喙,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天色已晚,二人闲谈了会儿过去的事,韩铃起身作辞。 韩铃在玄关处,回头看着殷姚,默了半晌,说,“我前段时间遇见殷阿姨了。” 殷姚有些恍然,“嗯?” “她很想你。”韩铃说,“我和她聊了聊,她比你想的要在乎你。” 殷姚慢吞吞地问,“她还好吗?” 韩铃却想了想,只轻轻地说,“她不年轻了。” “……” 殷姚是自责的。 他知道韩铃没有责备的意思,但他是自责的,其实也在某些时候想过,如果他没有这么固执地去追索得不到的东西,如果一开始他就不要执拗地留在政迟身边,不那么任性,或许不会变成这样,他不会把日子过的这么糟糕,也不会自己折磨自己那么久。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从一开始就是,他该听殷时嬿的话少来往就不会陷进去无法自拔,他不去妄想要替代越遥,就不会在看不见尽头的情事中一次又一次折磨自己。 见殷姚情绪低低落,韩铃突然问他,“你想不想离开?” “我?”殷姚缓慢地眨了眨眼,怔然道,“想离开……” 离开政迟吗? 韩铃正要说话,却将目光侧开,越过殷姚望向他身后。 “要走了吗。” 政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莫名带着一股寒意,殷姚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回过身,“嗯,我送送她。” “这样。” 他一步步走来,伸出手揽住殷姚的肩膀,温笑着陪他送行。 韩铃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男人,他虽然表面还是那样,但总感觉再看向自己的时候,眼底含存着些危险的东西。 那种古怪的压迫感让她浑身不舒服,但她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我说的那些,下次有机会见面的时候再聊聊吧,我最近会一直在国内。” 她神色复杂的冲政迟点了点头,“打扰了。” 韩铃走了之后,政迟还是以刚刚的姿势揽着殷姚的肩膀,好一会儿才放下来,抬手摸了摸殷姚的额头。 殷姚覆上他的手,低声道,“真的没发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