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韩峰蹙眉,“说重点。” “是是,不好意思。”文员清了清嗓子,“再没有别的了,这照片删的干净,就这两张还是黑料池子里翻出来的,画质最好也只有这几张,水印都包浆了……咳,陈总,这人是谁啊?” 见陈韩峰不说话,文员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将那几张打印出来的截图收纳好,再递给自己的上司。 陈韩峰没有接,让他直接处理掉,便一言不发地去了7楼。 他和越遥当初也算同僚,但私下交互并不太多,至于政迟和越遥二人之间的纠葛,看似情深义重,实则清淡如水;那两人都不是情绪外放的性子,再者政迟有意藏着越遥,明面上点到位置一君一臣公私分明,暗地里连自己都提防着。 这一点,和对待殷姚是不一样的。也并不是政迟刻意将殷姚放任众矢之的——只是确实没那么珍惜。 当年在公海上,越遥出事前陈韩峰就中了埋伏,被人捆在燃油舱里,只有政迟亲眼看见越遥身中两枪掉进海里尸骨无存。 外人猜的没错,那时候在船上伏击他们的,确实是政迟的大哥政驭。 自那以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越遥和政驭消失的都很干净,只不过一个死得壮烈,一个逃得狼狈。 爱人死在眼前,一起长大的兄弟反露虎牙。这两起痛事同一天发生在政迟身上,按理说他该痛心,该崩溃,该颓败不起性情大变。 但没有,侥幸活下来之后,政迟干的第一件事是剿干净政驭的遗留,翻新洗血;第二件事才是痛定思痛,平复伤痕。 这牵连其中的,不乏跟了他们兄弟二人一辈子的老部下,只因为站了他大哥的队,说清理也就清理了。 政迟的冷漠体现在他处理遗旧的雷厉手段上,更是事后对往事不置一词,于所有执权者而言,背叛都是天理难容的大忌讳,亲兄弟尚能断这么干脆…… 陈韩峰深叹口气,电梯到达了7楼。 7楼是政药临床实验运营与质保质控的楼层,现在是夜里十点半,早过了下班的时间,平层几个部门数组灯火通明,偶有几句言简意赅的交谈声。 本也是药企常态,但岗位各职工脸上除了憔悴,还带着不少阴霾怨气。长时间连轴转的加班,脸色都十分难看。 却不全是因为加班。 政药是老百姓耳熟能详的百年族企,谁家老人幼时没抓过政铺的药材。 它一步步随着发展蓬勃至今,做西药的年头能同港商比长短。 谁也没想到能出这种重大事故。 一个月前换了包装新产的一批安定类药品,被举报说剂量有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