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棋局进行到一半,郁良闷声道: “你还从未给我绣过东西。” 卫央都已经快睡着了,的这种静谧的环境里,哪怕刚刚和郁良吵了架,但卫央还是觉得安心,一不小心就打起了盹,被他的说话声惊醒,迷蒙道: “你说什么?” 郁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无事,睡吧。” 卫央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迷迷糊糊得不知道听见些什么,但现在一想,感觉自己又想不起来,可越想不起来,她就越好奇。 还未待她细想,马车便停在了卫府门口。 今日的卫府张灯结彩,卫清穿着一袭红色外袍,满脸笑容,卫景和卫李氏站在门口迎接招待宾客,忙的团团转。 这还是卫央第一次看别人的婚礼,前一世自己的亲近之人都没能成婚,后来去了烟县,她怕触景生情,是故一次也没去过婚礼现场。 如今看到卫清那喜气洋洋的脸,心里高兴的紧,招呼人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送过去,一抬一抬的红木箱送进了卫府,卫央看着忽然福至心灵,她疑惑的朝着身侧的郁良看了一眼,彼时郁良已经和卫景寒暄完了。 卫央撞了撞他的胳膊道: “你之前在马车上说的是不是我从未给你绣过东西?” 郁良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似是心事被人戳破有些尴尬,他舔了舔唇,缓慢而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以这小姑娘的性子来说,以自己一直都不说,她可能一直都不会懂。 卫央没想到他气了三日竟是为了这个,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会介意屋内的被子是不是自己绣的,有那么重要吗? 反正盖在身上感觉是一样的。 卫央气得拉过他的手,使劲儿捏了一把,尔后轻飘飘的丢下一句, “日后定给你绣一个。” 今日是独属于卫清的好日子,他和唐苑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也算是修成了正果,拜堂闹洞房时,自家妹妹可是一点也没放过他,被闹了几次大红脸,但心中依旧比吃了蜜还高兴。 待到夜深人静时,宾客散去,卫央这喜酒也吃完了,洞房也闹完了,郁良帮着卫清挡了几回酒,如今也喝得迷迷糊糊的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郁良拉着卫央的手不放,半闭着眼含糊不清道: “我前几日梦你竟同我和离了。” “假的。”卫央道: “梦都是反的。” 这话是纯粹哄郁良的,她心里想的是:你当日若是真的出征了,那咱们今必定和离。 郁良留在京城,留在七王府,是故有人会看在王爷得这个身份上给她几分体面,尤其是七王府里的那些下人,但郁良一旦不在,体面无存,有时她还真不晓得能否从那些嬷嬷的手里逃脱出来。 但凡有一丝机会,卫央都会去请求和离的。 熟料她话音刚落,郁良便拉着她的手道: “你又欺哄我。” 上次喝多的郁良明明不是这样,乖巧得很,这次不知怎地,竟开始闹腾起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还带着些委屈,低声道: “阿娘,央儿要同我和离。” 卫央皱眉道: “假的,没有要同你和离。” “我都听到了。”郁良轻笑了一声,带着无限苍凉, “她不愿意嫁给我,若是有朝一日我不能护她了,她便要同我和离。” 卫央无奈,心下也知不能同喝醉的人计较。 “你听错了,央儿没有不愿意嫁给你。”卫央道: “你脾气好,长相好,对卫央也好,她很喜欢你。” “是么?”郁良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眼尾处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妖艳,卫央一时间竟然看直了,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郁良看了她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勾,带着笑意躺在了小几上。 不久后他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卫央悬着的心莫名落了下来。 这郁良,喝多了之后还挺磨人。 但他对自己…… 卫央舔了舔唇,到底是为什么娶她呢?u这事儿真让人琢磨不透。 男人心,真是海底针。 卫央回府安顿好郁良后便在自己的针线筐里寻摸,想找一块适合郁良的布料还挺难,只好明日再去布庄专门买。 她最后寻到的布料是靛青色的花纹,绣的图案是青松,男子的爱附庸风雅,卫央觉着郁良应当也不例外,是故便选择了这个花样。 卫央绣好的第一日便拿给郁良看,可没想到郁良盯着图案幽幽看了半晌,最后缓缓道: “为何不是鸳鸯戏水?” 卫央: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