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栀的神情清冷,眸底带着几分警告。 红云小脸一白,忙低下了头,打了个颤,小心翼翼道:“主子见谅,奴婢再不问了。” “你如今跟着我,我不同你计较,日后你若跟了旁的主子,再这般没眼见,怕是要挨打的,如同紫云教你的,多听多看少说话,能记着不?” “奴婢记得,但奴婢既做了夫人的丫头,便是要服侍夫人一辈子的,夫人待奴婢好,奴婢在这潇湘院也过的自在,不想去侍候旁的人。” 红云一听赵栀说“别的主子”这四个字,心中便慌乱起来,生怕赵栀将她给卖了,轻抿着小嘴,想哭也不敢哭,只得红着眼眶憋着。 赵栀正想同她说话,蔺志文眉头一蹙,道:“你又说错了,不是姐姐,是奶奶。” “奶奶抱!” 蔺宛知朝着赵栀伸出了胳膊,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露出了一颗小虎牙,身上奶香奶香的,糯米团子般,甭提多惹人疼了。 赵栀朝蔺宛知望着,无奈叹气,强调道:“是姐姐,不是奶奶,来跟着我念,姐姐……” 那边儿,蔺孔明又翻了几页书,一手撑着树,边儿揶揄的朝赵栀望着,笑的欠揍:“我说,赵栀你就认命罢,这做个奶奶,听着也显辈分大呢。” 赵栀弯下了腰,从地上拾起了一颗石头,猛地朝蔺孔明丢了过去! 蔺孔明侧身躲过,笑的清风朗月一般:“合着这俩孩子喊你做娘亲,你便开心了?若是想要个孩子还不简单,喏,三爷我……” 男人深邃的眸中掠过一抹光芒,未来得及往下说,赵栀便绷着张小脸,朝他瞪了过去。 男人一脸无辜,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 哈,他还得逗着这丫头玩呢,可不能真将她惹毛了,若是整天阴沉着一张小脸,不搭理他,他得多无聊? 这两个月以来,东启那混账忙成了狗,他却无聊的在家呆着,快要长毛了。 前几日去瞧了瞧那些个新锻造的武器,无非都是些刀剑铁器鞭子,一点儿新意都没有,瞧了几眼,都快睡着了。 左思右想,还是数逗她最好玩。 男人慵懒的眯起了眸,俊美妖冶的犹如一只祸国的狐妖,赵栀瞧着他那张好瞧的脸,耷拉下了小脑袋。 “打又打不过咯,吵又吵不过,只能被你欺负啦,我赵栀又能有什么办法。” 赵栀摊了摊手,小嘴一扁,眸中带着一抹狡黠来,又道:“如你所愿,你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听见,日后你说的,我也听不见,志文,宛知,我们回院。” 睡罢,丫头便拉着两个神情懵懂的小家伙,朝潇湘院走了去,唯独留下了个爷,呆在树下,一脸的幽怨,唇角垮了下来。 “啊,心好痛……” 某位爷捂住了心脏,蹙起了俊眉,缓缓蹲了下来,垂下了幽深的眸,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两道阴影。 半响,他见赵栀不搭理他,悠悠的抬起了深邃的眸,一字一语道:“等着,本王半月都不会搭理你。” 赵栀刚刚带着蔺志文和蔺宛知到了潇湘院的门口,便看见了泠鸢红着一双眸,正在潇湘院门口站着,慌乱的来回踱着步,不时拿起半湿的帕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还不来,怎的还不来……” 莫非她让云儿捎去的夜明珠同林夫人的差别太大,被认出来了,没能救的了夫人?不会的……她打小记性好,记的真真的,那穗子,那夜明珠,就是这个模样,就连上头的裂痕,都一模一样,她一连跑了十几个铺子,半条命都给丢了,才将那夜明珠连带着穗子捎到了府里。 若是……若是夫人真的出事了,她待会儿,便生生在这大石头上生生撞死,来向夫人谢罪。 就在泠鸢急的快落下了泪来的时候,她一抬头,便看见了赵栀带着两个少爷朝这边来了,她心中一喜,心脏砰砰跳动的厉害,当即便跪在了地上,朝赵栀磕起了头。 “老天可怜见,夫人没事,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赵栀经过她身边,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了起来,想了一想,道:“罢了,这次便算你将功折过了,你去收拾两间房子来,两位少爷要在院里住段时间。” “奴婢这便去!” 泠鸢摸了把泪,连连点头,站起了身,匆忙的去做事了,面上总算露出了一抹喜色。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