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栀坐在了赵羡的身边,等到赵羡让宫女太监们散开之后,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囊,正色的塞到了赵羡的怀中,轻声道:“二妹妹,我得了些蔺家布庄的股份,手中握了些股份的钱,这锦囊里头是其中的一部分银钱,你且拿着,留着在宫里打点人,莫要再受了欺负去……” “阿姐,我不需要这钱,你快些拿走,留着自己用。” 赵羡使劲摇了摇头,忙将锦囊朝赵栀的怀里塞去。 “你若是不要,我现金就将这银票给撕了!你以为我进宫是来参加劳什子万花宴的吗?我本就是来给你送银子的!你若是不要,这一趟我便算白来了!再不收着,当心我将银子撕了!” 赵羡知道她家大姐姐的性子烈,说什么便是什么,她若再不拿着,赵栀真有可能将这银票撕了,只得先行收着。 她垂了眸道:“我在宫内用钱的地方少,无非就是花几两银子,打点打点奴才罢了。阿姐在宫外,用到钱的地方才多,非要将银钱硬塞给我,让我心中如何好受的了……” 她说罢,眼中滴出了两滴滚烫的泪,滴落落在了赵栀的手上,烫人的厉害。 刘诗云坐在一旁,朝着他们两人望着,听了会儿,眸色有些寂寥。 她嫁给王永言之后,九成也是和赵羡妹子一样,整日里郁郁寡欢了。 有时想想,还不如像栀儿一样,一嫁去,夫君便殁了呢…… 等一等,殁了…… 若是王永言也殁了…… 刘诗云眸色一亮,猛地抬起了头,心中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不过她将这个念头埋在心里头,没有同任何一人说,若是赵栀知道了,定要说上她好几句。 刘诗云一只纤细的手腕从衣袖中伸了出来,轻轻的握紧,手腕上的金银镯相互碰撞,发出了铃铃的响声,赵栀抬起了头,朝着她望了一眼。 刘诗云这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没有同赵栀说,不免有些心虚。她弱弱的望了赵栀一眼,朝她娇软的笑了一笑,便低下了眸,双手绞起了衣带,眸色愈发的亮了起来,开始细细想起了自个儿的计划。 赵栀看不透刘诗云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又瞧了她两秒,便移过了眼,不再望她了。 “二妹妹,我听母亲说,你在宫内受了欺负,是谁欺负你了?你同阿姐说说。” 赵羡淡淡一笑,神情温婉,摇了摇头:“说了又有何用……” “你这丫头,从小便是这样,性子不喜不悲的,什么事都不愿说出来,你同阿姐说一说,阿姐心中也能有个数了。” “无非是贵妃和皇后说话难听些,我刚入宫时,那些宫人们怠慢了些罢了……旁的,也没什么了。” 赵羡刚说罢,一个平日里同赵羡能说上贴己话的宫女,垂下眼眸,在门口流了泪,高声道:“摄政王爷在这,想必是能为娘娘做主的,娘娘有什么话,又何苦瞒着……前日皇后来娘娘宫里,二话不说便打了娘娘三巴掌,将娘娘的脸都打肿了,若不是当了镯子买了些贵些的药膏,娘娘的脸到今日都消不了肿…… 娘娘未受宠之前,宫内的奴才们便处处欺辱娘娘,嫌娘娘家世低,做事怠慢。这房里头热,奴婢去御膳房讨碗冰块,想拌些果子来给娘娘解暑,那些个奴才们给的冰块竟都是马厩里的畜生们用剩下的。我道他们说,这冰块是用来给人吃的,他们二话不说,便将冰块洒了一地,说什的爱吃不吃。 娘娘不受宠了,那些个宫女太监们来欺辱,如今受了宠,皇后贵妃各宫娘娘们又三天两头的来寻娘娘,罚罚娘娘逞威风,这无论受不受宠,在这宫里头都是错的……” 这宫女也刚进宫不久,性情还算良善,不忍赵羡受那诸般委屈。 不过一会儿时间,她便嘟囔着说了一大串儿,赵羡面色发白,猛地站起了身,冷声道:“再在这胡编,当心着本宫奏明陛下,将你发配浣衣殿,跟那些个老嬷嬷洗衣裳去!将手都给你洗脱了皮!” 她说罢,那宫女便擦了一把泪,拿起扫把扫起了地上的柳絮,低下了头,抽泣几声,却不再说话了。 娘娘不肯将这些个事说出来,怕家中的姐姐担心,但娘娘越是不说,她阿姐想的也就越多,心中也就越担心,这个理儿,娘娘怎的就参不透呢…… 赵栀蹙眉,紧紧握住了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