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还有些银丝在粼粼闪动,旁又绣了数颗东珠。 衣领下头用金线绣了九个金绣球,绣球上绘着些珍奇花草,九个金绣球簇拥在了一处,呈了个葡萄形。 下头是浅黄色的马面裙,前端的马面上另绣了只黑麒麟,麒麟的双眼是用东珠镶的,炯炯有神,身上的鳞片尽是描金的,一片片尽精雕细琢。 除此外,这裙子的细节更是精巧万分,庄重却又不显得太过老气,正是赵栀这年龄穿的,往身上一披,便让人不敢小瞧了去,便是二品的诰命夫人,也不过如此了。 赵栀穿好后,双手张开,在铜镜前转了几圈,月牙般的眸似是含了星星般,好瞧的很,外头不时传来了一些蝉鸣蛙叫声,便打破了这处儿的寂静。 “紫云,你梳头好看,给我挽个百合髻,另将母亲送来的发簪给我戴上罢。” 赵栀说罢,便坐在了梳妆台前头,将檀木梳子从盒子里取了出来,放在了一旁。 “奴婢这便来。” 紫云淡淡一笑,手颇巧的帮赵栀挽好了鬓,戴上了发簪,另寻了条珍珠坠烧蓝珠的璎珞,给赵栀戴了上去,另绘了个简易的妆容,涂了口脂,描了花钿。 收拾好后,赵栀瞧了瞧天色,又望了一眼睡的正熟的蔺孔明,揉了揉太阳穴,站起了身,走到了他身侧,握住了被子,要将被子给掀开。 这时,蔺孔明恰巧睁开了点漆般的眸,一脸的慵懒:“母亲,三爷这里头,可是什么都没穿,若是让房里的这两个丫头瞧见了,三爷怕是得为他们负责了……你乐意么?” 他说到最后四个字,双眸灿若繁星,带着丝缕调笑。 赵栀横了他一眼:“就晓得你在装睡!紫云,你俩先出屋,将路远给唤过来,让他侍候三爷穿衣。” “又不是没个手脚,往日里行军打仗也是自个动手,用不着他来,我若有哪儿的衣带系不好,母亲帮衬帮衬便好了。” “可三爷今日要穿的礼服在路远那……” “谁要同你一般将自己裹的肉粽子似的,这天虽凉快,可到了中午,也得将你热的够呛,我瞧你能热成什么样子。” 蔺孔明单手托腮,一脸的坏笑。 “那三爷的意思是,不打算穿礼服了?” 赵栀说罢,紫云和红云尽低着头退了出去,将门给掩住了。 外头初生的一缕阳光映进房内,添了丝丝金黄,蝉鸣声也小了些,潇湘馆的门口,不时有小厮们丫头们侍候着主子经过,朝蔺府大门口走了去。 钱风泠路过潇湘馆的时候,拍了拍衣袖上浮的柳絮,朝着潇湘馆里头探了一探:“母亲,三弟,可莫要误了时辰!若是蔺府的最后到,易落人话柄!” 赵栀尚未说话,蔺孔明便将被子掀了起来,边穿着中衣,边嗤笑了声:“大清早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在院外头叫唤,莫不是个母猩猩。” 自从钱风泠害了赵栀起了红疹子,蔺孔明对着钱风泠,便说话能多难听便多难听。 钱风泠面色一僵,微微咬了咬唇,神情有些尴尬。 她好心提醒,这又招谁惹谁了…… “夫人,咱先走吧,三爷本就不待见您,何必在这不讨好。” 翠羽站在她身后,无奈叹了口气。 钱风泠深吸了口气,提着裙子便离开了这潇湘馆,一边走着一边埋怨的嘟囔了起来。 “大清早的,我这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蔺孔明朝门外瞧了一眼,嗤笑道:“母猩猩。” 赵栀原觉得钱风泠无辜中枪,怪可怜见的,听了蔺孔明的话,没忍得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走到衣柜旁,拿出了身款式简单,却又不失华贵的绣银纹白衣,另取了个渡云银冠和梳子,放在了蔺孔明的身侧。 “我穿这礼服,主要是怕被人瞧轻,遭人戏言,毕竟我这身份怪尴尬的……但三爷位高权重,手中又握着兵,却是不用怕被人瞧轻的,三爷想如何穿,那便如何穿嘛,这礼服沉的慌,我穿着也不舒坦,也不难为三爷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