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云声音糯糯的,越说越委屈,眨眼红了眼眶。 “已下聘了吗?” “聘礼明日里便到家,我同父亲说了我不愿,但父亲已经答应了王家,怕自己丢了面子,又急着想同王家联姻,结为亲家,便不顾我了,家中姊妹多,我又不是最受宠的那个,怪不得父亲随意就将我打发了。” 刘诗云越说越委屈,最后竟低下头去,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轻声呜咽了起来。 赵栀从小跟刘诗云一同长大,形影不离,见她哭的这般伤心,心中也疼的厉害。 “再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没有,只得……只得下月嫁去了,我嫁了人,日后便不得轻易出府,来寻栀儿玩了,听闻王家的家规可严了,他们王家的妇人,都不准轻易出门的……” 赵栀猛地将刘诗云抱在了怀里,咬着牙道:“王永言这个混账,明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还祸害人家姑娘!他现今人在哪?” “他一日十二个时辰,一多半时间都在青云坊里头耗着,现今多半在青云坊里。” 刘诗云轻轻哭出了声,搂紧了赵栀的腰。 “若是他悔婚,你父亲多半就不让你嫁了,我想法子让他反悔!” 赵栀神情冰冷,牵住刘诗云的手,便要朝着青云坊的方向走去。 “赵栀不要!这事鲁莽不得了!你若是去了,先不论能不能打得过他,就算是打得过,教训了他一顿,王家是不会放过你们赵府的,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到青云坊去?败坏了名声,可如何是好?” “他们为何要寻赵府麻烦?我如今已嫁到了蔺府,若他们王家有胆子,让他们来寻蔺府的麻烦!最好再去寻蔺映之的麻烦!” 赵栀刚刚冷笑着喊罢,刘诗云眸中带着惊慌,忙伸出手来,捂住了赵栀的嘴。 她见四周没人,才松了口气。 “栀儿,皇后娘娘的大名,不是你我能叫的,莫要让旁人听见了……” “我一个死了夫君的寡妇怕什么?我倒要看看谁敢寻我麻烦!” “栀儿!你想吓死我吗?小些声儿……” 刘诗云的胆子小的出奇,遇见事情就缩在赵栀的后头,不敢说话,和赵栀的性子南辕北辙,能同她玩在一起,也着实神奇。 赵栀双手搭在了刘诗云的肩上,眸色漆黑深沉,一脸认真的朝她望着:“诗云,从小你不嫌我家世不好,同我在一处玩,我只有你这一个玩伴,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我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的!你放心,我心里头有数,我晓得自己的斤两,不会惹大麻烦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走,同我一起去。” “那……那好叭……我可不可以躲在你身后,一句话不吭……” “该说话,还是得说的。” “我……我怕……” ———— 一炷香时间早就已经过去,蔺孔明在那儿左等右等,都不见赵栀回来,他单手托腮,垂眸瞧了他膝上那只被栓的蔫儿吧唧的蝴蝶一眼,眸色黯了黯,半响,他嗤笑一声,将那蝴蝶丢到了地上。 “啧,无趣……” 路远见赵栀一直没来,便同蔺孔明请了命,去赵府门口,同几个守门的打听了一番,他在得知赵栀去了哪儿之后,当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胆子也忒大点了!那个吃人的地方她都敢去,这三脚猫的功夫,也不怕被困在那出不来……” 青云坊能够成为东苓排第一的花柳之地,背后的后台也是极硬的,青云坊里武功高强的打手也不少,夫人若是将他们惹急了,他们真敢扣着不让走! 算算点儿,这时辰赵栀多半已经去了青云坊了,他得快些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