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云笑意又是一僵。 “轻云,栀儿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给她个庄子,让她学着打理了,你也莫要太吝啬了,这布庄一年里头也赚不了几个钱,回头我再给你个酒庄饭庄给你打理,就先将布庄全给她吧!不过啊,若是只给个百分之几十的股,旁人还得说你小气呢!” 宣诗云眸中含着笑,一本正经的打趣道。 “是啊!全给了吧!李轻云,你打理布庄这么多年,可是捞了不少油水,这不会是不舍得了吧?” 钱风泠手中握着团扇,轻轻的摇着,笑吟吟的朝李轻云望了过去,眸色中尽是幸灾乐祸。 谁不知道蔺家开布庄最赚钱,蔺家每年的收入,布庄可就占了百分之七八了,这么大一块肥肉,如今要生生的从李轻云手里头夺走,她心里面不知得多疼。 “老祖宗可真能说笑,大嫂说的话也够难听的……什么叫做我不舍得……这本来就是蔺家的东西,给谁都一样,那母亲日后便打理着吧,回头吩咐丫鬟来我这儿拿账本去。 母亲可莫要忘了,布庄每年赚的钱,可是要抽出百分之八十来,交给蔺家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便是母亲自个儿的了。” 在这蔺家,布庄酒庄等地方,都是蔺家人共同执掌着股份的。百分之百的股份,共分为好几等份,交由好几个人,每年赚来的钱,都需得上交百分之八十给蔺家,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才能分到手里有股份的蔺家人手里头。 但纵然是这样,能分到手的钱,也不是小数目了,谁在蔺家若是能有些小股份,便都是丫鬟小厮们争相讨好的对象,没人敢去招惹,赵栀刚进蔺府的门不久,便得了布庄百分之百的股份,可真是叫无数人眼红了。 李轻云说罢,面色愈发的不对劲,她面色僵硬,低笑了一声,朝宣诗云行了一礼:“老祖宗,许是那样东西来了……我得先离开一会儿,过会儿再来叨扰老祖宗,韵姐儿,夜南,这就先走了……” 她说罢,不等她们说话,便转过了头,唇角噙着浅笑,迈着碎步离开了。 她虽说的含糊其辞,但女子们一听,便知是她月信来了。 李轻云刚刚走出大堂的门,拐了个弯,等到四周不见人了,狠狠一脚朝着石头踢了过去,一双眼睛中遍布红血丝,面目狰狞可恐,双手紧握,指甲扎进了手掌里,浑身颤抖起来。怕人听见,口中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李轻云又朝前走了几步,心中实在憋的受不了,忍不住喘了几口粗气,面目阴鸷:“赵栀,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的……” 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经营的一切都毁了!谁又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 她想要权势,想要钱,这有什么错?就许别人欺辱她,害她,不许她欺辱别人害别人吗?这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她做这一切有什么错?有什么错? 李轻云擦了擦眼角的泪,眸色微凝,朝着刚刚路过这里,呆愣愣瞧着她的小丫鬟望了过去,眸色逐渐变得阴毒了起来。 那小丫鬟刚进府不久,看见李轻云的眼色,被吓的浑身一抖,忙转过了头,就要离开这处。 “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变卖到青云坊去!” 她所经历过的一切,她也要这个胆敢偷看她笑话的贱婢全都经历一遍! 李轻云说罢,很快便跑过来几个小厮,不由得那丫鬟大喊大叫,便拿出一块白布,塞到了她嘴里,一掌将她给打昏了,塞进了麻袋里。 ———— 李轻云走后,钱风泠低低一笑,讽了一句:“真是个小气吧啦的,瞅瞅,不过让她将布庄给母亲打理而已,便气的离开了,找的这借口也忒蹩脚了……” 赵栀微微转过头,朝着坐在轮椅上的蔺孔明望了过去,眨了眨眼睛。 三爷,你瞧我,这次没受人欺负,也没用你帮我,我自己便拿到了这般多的东西。 这般多的股份……这般多的钱,日后弟弟和妹妹,再不愁没钱打赏人了,只要有钱,便好办事,他们往前头的路,便能顺利许多呢。 蔺孔明单手托腮,斜倚在轮椅上,点漆一般的眸微抬,恰巧与赵栀的双眸对上。 他的眸深邃如海,令人捉摸不透,同他平常的模样有些出入,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