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思索片刻,“……那种魔物我都能一剑一个,你还追着到处跑,这都哪年的老黄历了,你确定如今那店没搬家?” 萧郁无奈地看着她,“我原本想反驳你,但你说得对,我其实也有这种担心,所以我特意瞧了一眼,店还在。” 这所谓的瞧自然是用神识放出去感知。 说完,萧郁似乎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向她,“只希望你顺利了。” 两人在路口分道扬镳,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去了。 苏蓁去向西街,这边有许多早点摊子,卖各类乳酪糕饼,干果肉脯,还有几家酒肆茶坊,门前皆人头攒动。 人群中还混着零星几个修士,倒是正道人士。 有的大摇大摆,四处观瞧,有的行色匆匆,仿佛急着走人,还有的满面好奇,仿佛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 苏蓁一眼扫过,其中有几个人穿着门派道袍,倒是能瞧出身份,还有几个身着常服,但修为也不算高。 但谁知道人家是否藏着掖着,她也不敢下定论。 苏蓁才走过半条街,经过一处巷子口,就被人喊住了。 “那边的道友——” 巷子里走来几个修士。 他们穿着打扮各有不同,但袖口却都绣了一片涡纹,十数个大小有序的同心圆彼此嵌套,绣纹是蓝色,在阳光下仿佛流淌着水波。 苏蓁偏过头,“诸位有何指教?” 最前面那人打量着她,“道友可是初次来飞鹤城?我却是不曾见过你,敢问道友出自何门何派?” 苏蓁眨眨眼睛,“每一个来这里的修士,但凡是你不认识的,便要上来盘问么?这城是你们漓水宗作主的?” 当然不是。 那也只是碎云州的三流宗门,离飞鹤城不算远也不算近,故此他们门中修士时不时过来,但像是这般的门派也不止一家。 那几人倒是都很淡定,仿佛知道她不会乖乖配合。 为首的那人拱手道:“这些日子魔修猖獗——” 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她,眸中精光闪烁,视线仔仔细细扫过,将她从头到脚认真看了一遍。 那眼神活像是在审视待宰的畜生。 那人微笑道:“飞鹤城地界上还有一处界门,我们如今尚未查明位置,但那些魔修魔族源源不绝,为祸四方——” 这都是托词。 这里界门也不是新出现的,而且这周边魔族魔修还真不多。 苏蓁心里门清儿,也懒得听对方废话,“故此我要是不报上门派,便要被诸位疑为魔修了?” 那人和同伴们对视一眼,就笑道:“道友身上这件法衣,倘若我没看错,乃是缥云锦,这一件就值一把上品灵器。” 苏蓁低头看了看,“是吗,我有太多这样的衣服了,记不得这些小事。” 几个修士眼神一动,神情变了几次,为首那人笑了一声,显然不相信这话。 “你这筑基境修为,能得到这般宝物,若是说不清来源,定然是与魔修有所牵扯!” 莫要随意判定他人境界,其实是修士的常识之一,因为人家可能是骗你的。 苏蓁打眼一瞧,后面有个修士,手中拿了一块极小的罗盘。 她认得那是鉴灵盘的一种,能凭借灵压判定修士境界,可以勘破一些隐藏的手法。 但此物有诸多限制,而他们太笃信这个了。 苏蓁抬起了手。 为首那人笑了起来,手掌一翻,已经抓了一对布满金色符文的镣铐,“这就对了,道友和我们走一趟——” “那是不可能的。” 苏蓁淡淡道。 巷子倏地被结界包围。 她歪了歪头,指着结界上闪烁的咒文,“看到了吗,这是防止灵压外泄的,这是让外面的人看不见里头的,我怕吓着他们。” 为首的那人脸色一变,手中镣铐已经换成了一柄斧头,斧刃上红纹交错,隐隐流淌着血光。 他身形一动,一斧直接砍了过来,“不识好——” 最后一字尚未出口,苏蓁闪身躲过,反手捏碎他的腕骨,手指一动捞住斧柄,转身将他的脑袋直接砍了下来。 斧刃上红光大盛,凶暴的灵力喷薄而出,劈碎了剩下的躯体。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快得不可思议,另外几人甚至才堪堪掏出兵刃。 苏蓁一手拎着斧头,一手抓住了那人的元神,“元婴境也敢出来打劫,啧,而且比我那废物师弟还不如。” 那团金光在她手中崩裂破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