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你这么废物,干脆去死得了,你怎么还活着?俺跟着你,受了多大的罪?” 哗啦一声脆响,板凳在顾本根的脑袋上炸开了。 板凳的木板,腿儿,落了床上,床下到处都是。 血,从他的脑袋上迸出来,溅了一被子都是血点子。 顾本根眼睛一翻,起初是白眼仁多,后来,眼珠子终于回到了中间,可再也映不出任何景象了。 “啊……”外头端着菜碗和馒头的顾天赐,捂着嘴,手里的碗摔在地上,菜,也散落了一地,馒头,滚出去老远。 他半晌才回过神来,抑制住自己的心跳,他大气都不敢喘,转身就跑了。 “哥……哥哥……爸死了……哥哥……哥啊……呜呜呜……” 他哭嚎着,一脚摔在了田埂里,摔得一脸一身都是泥。 在下河坝的时候,只听到噗通一声。 河坝对岸的那束强光手电筒光线当时就打在了这边。 半夜十一点半,养鱼的老朱跌跌撞撞的背着个孩子把老马家的门拍的咣当响。 这刚开春,他今年好不容易存了些钱承包了鱼塘,昨天刚放的鱼苗,今儿碰巧去看看有没有死的。 若不是这般碰巧,顾天赐的命也就没了。 老马披着衣服赶紧进行急救,又是抠喉咙又是倒过来敲背。 几个邻居都被这动静吵醒了,狗吠声连成一片。 天还没亮,这事儿就传了整个村。 “呀,那不是昨个上俺家要饭的小男孩吗?俺看着眼熟又陌生,到底是谁家的娃儿?” 陈爱梅早晨端着稀饭就逛到了老马家。 门口已经聚集了上百号人。 “爱梅,你不知道哇,是顾本根家的小儿子,难怪你找不清,他们一家三口头三年前不才回来? 你一直在城里不知道,回来了,他们离村上也远。” 陈爱梅吸了一口凉气:“难怪俺看着面熟呢,长得跟小胖小时候差不多。” “这人呢?不是昨晚上说救活了吗?” “上村长家去了,说这娃娃昨半夜醒来的时候跟疯了似的呢,硬是咬了老马一口。 还说他爹死了,真是好心没好报,有啥样的爹娘就有啥样的儿!” 陈爱梅一听,几个人就一起议论起来了。 早上九点半不到,公家的人就来了,前头领头的是老马和谢斌。 老马已经上年纪了,胳膊上贴着一块纱布,甩着胳膊带头往三角地那块儿小跑。 “马叔,发生啥事儿了呀!” 乡亲们都迎上去问情况。 老马累的嗓子都往外冒烟了,摆摆手吆喝着:“都散了吧散了吧,公家人会处理的!” 一听公家人,大家伙的好奇心更浓了,越是让散了,越是不肯散开,都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三角地。 公家人一共来了六个,刚一进去,就走出来两个小伙子指着围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乡亲们吆喝道: “这是凶案现场,都赶紧散了!” “啊?” “凶案现场?谁死了?” “都散了!”两名公家人也是额头冒汗。 自社会治安平稳之后,哪里出过这谋杀亲夫的案子?他们的压力比所有的人都要重。 “到底咋回事?是顾本根死了还是他婆娘死了?” “别问了,咱们都散了吧,别碍着公家人办案!” “看都不叫看一眼呀!” 几个胆大又作死的十六七岁小伙子竟偷偷绕到了后院,瞧瞧的用手戳开了没插销的木窗子。 这往里一看,当时就有人从墙上掉下来了,随后便是撒丫子就跑。 路上,还有问询赶来的看热闹的乡亲们,拉着小伙子问咋回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