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二十六七岁的女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包臀短裙,坡跟皮鞋,一步步的从律师事务所前厅的阶梯上走下来。 小蕊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发现她怀里抱着个纸箱子,里头搁着一些茶杯和文件笔记本笔筒等东西。 目光移到她脸上的时候,小蕊差点就哭了: “严律师!” 严娟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小蕊,许久之后才认出来: “咋了?上次离婚官司结果不顺利?你可以多往法院走走,执行力度会加大。” 钱青青吃雪糕的动作都慢了,看看小蕊又看看自己小姨,眼瞅着小蕊眼睛里就含泪了,这是咋了?好像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 “把腿放下来!”随便找了个小餐馆吃午饭,钱青青把腿直接踩在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上,严娟不由得说道: “像啥样子?” 见钱青青乖乖的把腿放下,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小蕊脸上: “这个事儿,还真跟你担心的一样,得有证人,如果没有,就算是我知道,那犯罪分子也一样可以随意狡辩,伪造现场,这个呈堂证供,可不是呈给我看的,你懂吗?是呈给法庭,呈给法官看的。” 小蕊没有说话,这是情理之中,只是严阿姨似乎也是觉得她很可怜,所以把她领过来随便吃点啥。 “谢谢严阿姨,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小蕊笑着说道,其实,这个“其他”办法她已经想好了一半了。 十二点不到,小蕊就和钱青青她们告别了,因为她得去守着母亲。 小蕊从开水瓶里倒了些开水,放到常温之后,把毛巾丢进去拧的半干,给母亲擦身子。 天气太热,如果一直不动弹,会皮肤溃烂。 “这孩子,看年纪也就十五六,你看看人家,这么小就知道孝顺了,你瞅瞅你!” 一个病房八个床位,中间连个帘子都没有,小蕊只能用手抓着毛巾伸进母亲的衣服里给她擦身子。 “丫头,你读几年级?在哪儿上的学?” 小蕊抬了抬眼,是三号床的一位老妈子问的,病床上躺着的是她老伴儿。 “市一高,上高一!”小蕊说着,把毛巾丢进脸盆里搓了几下,捞上来拧了水,把母亲翻了个身,又擦了擦她的另外半边身子。 随后,换了一盆水,给母亲好好洗了洗脸,眉眼,鼻孔,唇角,一丝不苟。 “哎呦,那可是重点呢,这孩子有出息了,又懂事儿,俺孙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知道跟屁股后边要钱买玩具,动不动买个一大包的皮筋,弄个弹弓啥的……” “那能打鸟,打的准也不错!”小蕊见这老奶奶眼角都亮了,不由得笑着说道。 起身端着水去了洗手池子倒掉,随后晾上毛巾,这才回来。 她看着母亲的那张熟睡的脸,或许是上半辈子太累了,必须要好好休息了。 其实她赵小蕊的母亲是天下最敦厚温和的母亲,虽然有时候特软弱,可她都是为了自己才忍气吞声这些年的。 小蕊还记得,她母亲竟然敢跟人家吵架,那时候,光看着陈爱梅发牢骚,可小蕊笑的快要翻过去了。 以前的母亲,从来不跟人红脸,如今,她有了“自己”,不用顾忌赵大川,不用总是为别人活着,不用总是为女人的脸面活着,她反而开朗了不少。 瞅瞅这齐刘海,脸上在抹一些小蕊给买的珍珠粉和粉底霜,再穿上那青花瓷样式的旗袍? 领口的盘扣,就像是腊月的梅开在她胸前,她若不是前半生太过操劳,不修边幅,绝对比任何女人都美,甚至,比霍晴那个女人美一百倍。 小蕊看傻了,她觉得母亲这一辈子一定是一直美下去的,或许是这种美一下子扎了小蕊的心,她的母亲原本可以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