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冬绥(高干)

骊歌一叠


出了事,准女婿就没影儿了?做闺女的放着她未婚夫不找,干嘛来求你个外人?”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周戎昆添了一道茶,才将内情娓娓道来,“阮竹涛这个名字。不知道你听过没?”

    “就那画写意牡丹的?近十五年起来的书画家里,他算风头最猛的吧!”

    “对,阮毓就是他闺女。说起来吧,跟我们家还是老乡,我爸早年在地方上时,因为有这层情分,每到逢年过节送礼,都是从阮竹涛手里拿画儿。那老家伙也挺会为人,撑死多加几百块辛苦钱,从不狮子大开口,加上他水平搁那儿摆着,在国画圈儿口碑倒不错。但话说回来,阮竹涛除了画画一无所长,蠢就蠢在没自知之明,跟一帮海外关系复杂的老混子瞎裹乱,这不就把自己玩儿进去了!还有那个徐屹,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儿,但他跟阮竹涛闺女谈恋爱,绝对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前些年我爸一调走,就不大跟他们来往了,估计他闺女是没路可走,今天才找到这儿来……”

    两人交情不一般,说话也不遮掩,周戎昆话里话外,毫不掩饰对阮竹涛的鄙夷。旁边的男人只是偶尔点头应一声,手中把着茶盏,不动声色。

    ※

    夜幕降临,蒲原小区的上空罩上一层朦胧的炊烟。

    阮毓进门才发现继母原来在家,只是忙着跟人打电话,没有开灯。

    “哟,舍得露面了?”孙春艳挂了电话,看见两手空空的阮毓正在玄关处换鞋,语气是一如既往夹枪带棒,“我还以为,有的人看自己爸摊上了事儿,就不稀罕回这个家呢!”

    阮毓暗翻白眼,懒得费口舌,侧身子准备避开她回房间。不料对方一横身,愣是挡住去路:“我知道,在你心里从来没把我这个后妈当回事。可是阮毓我得提醒你,你爸被带走好几天还没消息呢,他年纪也不小了,你为人子女,就算看我再不顺眼,也得想想你爸爸。徐屹说他托关系打听了,这事可大可小,现在没别的办法了,只要你能拿那张画出来疏通,你爸就能平安回来。知道吧?”

    阮毓心里五味杂陈,说到底还是那幅画,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艰难答道:“让我想想……”

    “呵——”孙春艳嗤笑出声,“可真是你爹的好闺女啊,他都大难临头了,你这还得再想想!等你想通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砰!

    孙春艳吓了一跳,阮毓用剧烈的摔门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她盯着房门,恶狠狠地啐骂一声:“呸,有你哭的时候!”

    这一夜,阮毓都没睡踏实,一会儿梦见父亲沧桑孱弱的躯体,一会儿又仿佛看到继母阴险的笑。还有徐屹,他站在背光处冷眼旁观,无论自己怎样哀求都不肯出手相助。

    早上,阮毓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路上车流如织,汽笛声此起彼伏。她脑子里恍恍惚惚,明明是红灯却还向前走,幸好那辆右转的车及时停住,刺耳的刹车声终于将她拉回现实。

    预想中的骂声并没到来,估计是车主赶时间,见她后退几步,连车窗都没开就踩油门走了。

    同事们已经习惯了阮毓近日的失魂落魄,甚至不乏消息灵通者在背地议论纷纷。

    照旧是低迷的午后,阮毓做梦都没想到,有人会突然给她打强心针。看着那陌生的来电,她犹豫再三,才点了接听:“你好,请问……”

    “是我,周戎昆。”

    “您好周团长!”受宠若惊的阮毓,几步走出办公室,对方直奔主题,“昨天在茶室,我旁边坐了个朋友,你还有印象吧?他知道你的遭遇后,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有代价……”

    “那需要我……”

    “听我说完!实话告诉你,我那哥们儿在安全单位里,你爸那案子,刚好跟他职业对口,剩下的不用我多说吧?”

    电话这头,是久久的默然。

    周戎昆没大有耐心,干脆撂下一句:“这样吧,时间地点我发你手机上,去不去都在你!”

    不容阮毓再说什么,M.HZgJJx.CoM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页 冬绥(高干)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