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包裹着的胸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咬牙,她睁开眼睛,艰难地回答他这个难以启齿地问题,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皮肉下的心脏跳动极快,余梓茵皱着秀眉,只抿紧嘴,直勾勾地看着张载昀。 张载昀怔住,未料到她会这般反驳自己,后知后觉,他嗤笑出声,耸动肩膀,目光看向别处,像是遇见了极荒唐的事情,嘴里嘟囔地说着,尽失了笑容,“不知好歹的贱人。” 他转过头,道:“今天没带合同来,如果想出去的话……不,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吧。” 在余梓茵的目光下,他站起身,迭了下32开大的本子,腿向后踢了下椅子,拽门走了出去。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余梓茵瞬间松了口气,泄气了的靠着椅子,抬手碰了下额间,只碰到额间的伤口,手空悬着与额头保持距离,倒吸了口气,疼得咧开嘴。 天昏昏暗,墨蓝色的天空呈现在铁门上的一个小方窗内,狭窄的甬道没有亮灯,迎面走来的是手里提着白色纸袋的刘允承。 刚从房间里走出,张载昀双手插在兜里,停下脚步,与他保持在两个人的距离,斜目看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天还未亮,仓库里静悄悄地,细密的雾雨在仓库内找不到任何痕迹,唯有海面上晨起的几只鸟透过窗子在低飞着觅食。 “收集资料。”刘允承斜看着他,抬了一下提着东西的手,答复道。 “来这收集资料?”张载昀不甚明白,微微侧身,眼睛向身后看去,意味深长地笑了下,道:“哈,她啊。”抬起下巴,他点了点头,朝着刘允承道:“门没锁,你直接进去就是。” 不待他有所反应,张载昀与他擦肩,向出口走去。刘允承见他离开,也没什么反应,抬脚走到走道其中一个铁门前,推门进入。 余梓茵没起身,仍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头,被这开门声吓了一跳,抬头忙看来人,见不是张载昀,她警惕减去了一半。 两个眼睛仍带着戒备,只看着这比张载昀高点的男人有些面熟,他靠近,将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抬头,目光淡然地瞥了眼她的脸,没与她对视,也没多说,放下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锁门的声音清脆又骇人,余梓茵蹙着眉,看着他留下的东西,有些不明所以。 身体靠近桌面,手伸长将那袋子拉进,把袋子搁在大腿上,她低头去看,发现是一个铁盒子。将盒子取出,热热的温度隔着铁皮传到掌心,她有点惊讶,只将盒子放在桌面,手捏着袋子的一角,有些恍然的想到有关那人的记忆。 是那个给她纸巾的男人。 盯盯地看着那圆角长方形的盒子,她垂着眼,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那盒子里的东西不言而喻,可那送饭人的身份却令她五味杂陈,将她绑到这该死的地方,又一言不发的来审问她,走时留下纸巾,现在又特意送来能维持她继续活下去的吃食。 他既然成为了黑暗势力的一部分,又干嘛要来可怜她? 那夜晚男人的惨叫声一直挥之不去,似乎一来就给了她当头一棒,在这地方活下去只会受更多的苦。她想到张载昀对她说的话,让她出去?她有些不敢相信,可继续留在这里接受无休止的折磨,似乎他说出的话即便是假的,也充满着诱惑。 余梓茵拿出袋子里的餐具,动作缓慢地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米粥的气味在这一刻极度诱人,将袋子放到桌上,她将椅子拉近,犹豫地看了眼锁上的门,在心里纠结了许久,才拿正勺子,将温度恰好的粥送入口中。 即便里面下了毒,也比饿死在这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