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时,谢濯臣刚好端起碗来。 “只有一碗!” 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场面蓦地寂静。 谢濯臣未有迟疑,直接喂向沈烛音,但中途被扼住手腕。 “你……” 二皇子心一狠,折他腕骨,抢过冰乳酪,看都不看他一眼,便立马给熙嘉喂下。 “二殿下!” 谢濯臣当即生怒,若非袖子底下沉烛音紧紧攥着他的手指,他几乎要动起手来。 二皇子充耳不闻,见熙嘉有了反应,才松一口气。 言子绪扶着熙嘉,拍着她的背,视线却惶然地看向谢濯臣。 谢濯臣忽然明白了什么,低头嗤笑一声,横抱起沈烛音,在众人的视线追随下,大步迈出淳王府。 在他跨过门槛时,二皇子才抬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知中计。 进了马车,听到谢濯臣轻唤她,沈烛音才缓慢睁开眼,唇色发白,张嘴却没声,还没看清他便失去意识。 半个时辰后,沈烛音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枕在阿兄的腿上,裸露的手臂上扎满了银针。 “这可是剧毒,幸好没咽下去。”郎中一边收针一边道,“小姑娘也是命大。” “确定没事了吗?”谢濯臣担忧地问。 郎中挥了挥手,“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开几副清淤的方子。” “谢过大夫。” 沈烛音身觉乏力,想起身都没起得来,最后还是谢濯臣扶起了她。 见他神色忧虑,她为缓解气氛嬉笑道:“我果然福大命大,一点儿事都没有!” 谢濯臣揉了揉她的脑袋,疲惫地拥她入怀,“要吓死我了。” “这不是没事嘛。” 沈烛音尽可能地轻松道,但身体却紧紧与他相依。 —— 九皇子府,九皇子仰面大笑,“你是没看见那场面,二皇兄根本不敢直视谢濯臣一眼。” 楼邵如今一介白身,自是没资格参加婚宴,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只能从九皇子嘴里听说。 他淡淡问道:“事情可还顺利?” “顺利,完全如你所料。” 九皇子倒了杯茶推给他,“今日之后,他二人必不可能再心无芥蒂地共谋。” 楼邵怕他得意忘形,反覆确认道:“确定没出差错?” 九皇子顿了顿,“中途倒是被一个女侍瞧见了不该见的,她跑得还挺快。为防万一,厨房那三个女侍和送药那个,全都解决了。” 楼邵点点头。 半夜,言子绪和熙嘉双双站在小院门口,不敢继续往里走。 熙嘉的酒完全醒了,“沈烛音她……她应该不会有事吧。” 完全没有底气。 “我不知道啊。” 言子绪一想起当时谢濯臣的表情,就心慌得不能自已。 两人在门口反覆试探和犹豫。 “帮忙!” 两人闻声回头,沈照背着一人踉踉跄跄回来,喊声沙哑。 “希玉?” 言子绪认出了他背的人,还看到了一路的血迹。 夫妻二人连忙上前搀扶,言子绪又惊又怕,“这是怎么了?” “先叫郎中!”沈照气力不足,跪倒在地。 熙嘉去找郎中,言子绪硬着头皮去敲了谢濯臣的房门。 他一开门,言子绪便看到了里边活蹦乱跳的沈烛音,心中卸下一块大石头,“你没事!” 沈烛音莞尔一笑,还一边抱着谢濯臣的胳膊安抚他的情绪,“我吉人自有天相,当然没事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