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臣脸色惨白, 被酒水打湿的手握成了拳。 他的腕骨上搭上了另一只手, 言子绪心慌不已,强装镇定安抚他道:“你千万冷静, 听起来像是有预谋, 但她又没跟人结过仇, 那必是以她为饵有所图, 所以她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对吧。” 言子绪越说声音越小, 不知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谢濯臣闭上眼, 呼吸有些重, “在哪里,具体什么时候, 报官了吗?” “就在东六街第一个档口, 两刻钟前, 希玉姐现在就在官府。” 谢濯臣立马动身,前去东六街。 言子绪和熙嘉对视一眼,拉起沈照赶紧跟上。 —— 沈烛音在睡梦里感受到了颠簸, 醒来时却安稳躺在床上, 但头疼得厉害。 她揉着太阳穴爬起来, 瞥见了窗外夜色。藉着满屋的烛火, 她打量着陌生的房间。 摸了摸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她诧异于屋内所有东西的精致。 她记得,人群拥挤时,有人从背后用布帕捂住了她的嘴,她顿时头昏脑胀,失去意识。 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白净的姑娘,端着些吃食。 “你是谁?”沈烛音警惕问。 姑娘长发垂肩,小家碧玉,模样美丽,装扮不似女使。 她笑容温婉,将碗碟放下,手指比划。 “你不会说话?”沈烛音困惑。 姑娘点了点头。 沈烛音缓慢起身,走到桌前,趁她不注意冲出房门。 却没料到门口还有守卫,将她拦了回来。 哑女将她拉回,安抚地摸摸她的背,不断示意她吃东西。 沈烛音多番尝试,逃不出去,不管怎么吵闹,守卫都一声不吭,像铜墙铁壁一样堵在门口。 而哑女则眨着一双水眸,静静地看着她闹,等她累了,又耐心地哄她吃东西。 沈烛音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憋闷。 饿得慌,看着桌上精美的吃食,沈烛音灵光一动。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毫无形象地手抓食物,狼吞虎咽。 把哑女吓了一跳。 哑女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见她白眼一翻,往后一倒,整个人跌落在地一边呕吐一边抽搐。 沈烛音感受到了摇晃自己的人手上动作的慌张,还有脚步的急促。 她猜想哑女去求助守卫了,果不其然,她终于听到了有人说话。 “属下这就去叫大夫。” 沈烛音晕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感受到有人在轻轻擦她嘴角,接着扶她起来,送到床榻上。 大概过了一刻钟,她听到不止一人进了屋,有人搭上了她的脉。 “从脉象上看,没什么异样。” “当真?” 沈烛音心一紧,后面这个声音她认得。 大夫重新把了一次脉,肯定道:“确定无事。” 沈烛音熟悉的那道声音停顿了一会儿,迟疑地问:“她应该……没有身孕吧。” “喜脉?”大夫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为防万一探了探,“没有。” 在那人松了口气的时候,沈烛音蓦然睁开眼睛。 “醒了!”大夫惊诧。 楼邵莫名往后退,“你装的。” 他瞬间明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 大夫和哑女都退出房间,带上了门,只留楼邵和沈烛音在内。 四目相对,无形的尴尬蔓延。 “你抓我做什么?”沈烛音语气不善。 楼邵第一次感受到她如此情绪,有些紧张。 他不知如何作答,缓慢走到桌前坐下。 “你该不是想拿我威胁阿兄吧。” 沈烛音追到他面前,用最坏的恶意揣度他的心思。 楼邵心情沉闷,沉默不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