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烛音:“……” 忽而扭捏,“万一不是呢?他平常也不是这种人。” 希玉翻了个白眼,无话可说。 “砰砰!”有人在门口敲了敲。 希玉回头飞快地瞥了一眼,“明日才开张,今日不待客,请回吧!” “可我明日就要离开鹿山了。”男子含笑的声音传来。 沈烛音觉得熟悉,转身一瞧,果然熟人。 “楼二少爷。” 楼邵不问自进,还嗔怪道:“嫂嫂怎么这般生疏地称呼弟弟我。”他的笑容灿烂又顽劣,“眼睛不好使,脑子不灵光,嫂嫂你的嘴再不甜一些,可就没什么优点了。” 沈烛音:“……” 还是那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德性。 她咬牙保持笑容,“既然这位客人明天就要离开鹿山,那我们破例接待也不是不行。妆容二两,不满意可以退款。” 楼邵慢悠悠地从荷包里掏出一锭十两,抛给她后大方道:“不用找了,也不用麻烦,我是男子,不需要什么妆容,嫂嫂陪我说会儿话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男子也该有爱美之心啊!”沈烛音拉开椅子,欢迎道:“请坐,聊天顺便的事,不收您钱。” 楼邵心道果然,她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更伶牙俐齿,也更鲜活。 他顺意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捏住了脸。 “你干什么!” 沈烛音惶恐,“您别生气啊,化妆的步骤,给您松松皮而已。”边说边用力又掐又扯。 “你松开!” “好了。”沈烛音松了手,满意地点点头,“这个程度就很完美了。” 楼邵:“……” 虽然他不懂妆,但合理怀疑她在胡扯! 沈烛音有模有样地给他挑着颜色,楼邵见她最后拿起的是跟肤色差不多的粉末,便没多在意。 “可还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沈烛音低笑,“你还是改不了喜欢恶作剧的毛病。” 楼邵笑意猖獗,“嫂嫂不喜欢吗?那可是兄长的眼睛啊,我特意给你送来的呢。” 沈烛音的手一抖,神色一滞,“你……你把他……” “怎么了?”楼邵神色无辜,“他不好,我替你解决了他,你不高兴吗?” “你如何跟王妃交待?”沈烛音不解。 平西王虽对楼诤这个儿子不甚在意,可平西王妃却是因他幼年丧母,对他多有怜惜的,她一直以来都期待兄弟二人能和睦相处。 “母妃不会知道的,就像她也永远不会知道,兄长曾经想让我溺死在湖里一样。”楼邵声音放轻,“你也一定不要说哦,这是我们的秘密,就像这个称呼一样,嫂嫂。” 沈烛音不再多言。 心中唏嘘。 希玉见来者不善,便偷偷敲了书房的门。 谢濯臣从里面出来的瞬间,楼邵回头,拨开沈烛音的手,缓缓起身。 谢濯臣欲言又止。 楼邵轻笑,见他眉眼中闪过些许震惊,心道原来未及冠的谢濯臣远没有后来的稳重。 也不是天生就像把无情的刀。 “现下该怎么称呼呢,谢濯臣?”楼邵笑容挑衅。 他如今还什么身份都没有,并不需要太多的尊重。 谢濯臣瞥了一眼他身边的沈烛音,“你……需要索赔吗?” 楼邵:“?” 他蓦然变了脸色,猛地转身,抄起桌上的镜子。 “沈烛音!”楼邵气得手在发抖。 铜镜里的人惨白一张脸,眼尾乌黑又上翘,脸上还多了两个痦子。 沈烛音将银子递回去,诚恳道:“不满意可以退款。” 以袖掩面,楼邵无心计较,快步逃离。 沈烛音笑声放肆,久久环绕在他耳边。 “他怎么像个小孩子?”谢濯臣走近问道。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