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发言, 理所当然吸引了众人目光。 夫子也很捧场,“你说便是。” 他忽而冷笑一声,沈烛音听得清清楚楚。又见他的目光投向谢濯臣的背影, 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 “我要举报!谢濯臣文章抄袭!” “啊?” “……” 一语惊起千层浪,四下众人惊愕,纷纷望向谢濯臣。 谢濯臣位置靠前, 他听到指控后微微讶异,稍稍偏头看了一眼是谁。课室里只有一半的人能看到他的神情, 并没看出他有明显的慌乱。 “荒谬。”他淡淡道。 一个信誓旦旦, 一个泰然自若, 众人摸不着头脑, 窃窃私语。 “咳咳。”秦夫子出声主持大局, “大家都安静。” 沈烛音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看了楼诤一眼。后者脸上带着和众人一样的惊诧, 只是姿态放松,略含了些幸灾乐祸。 “周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夫子严肃了起来。 周誉从桌上翻出两张纸,自信道:“禀夫子,学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学生有证据。” 他将两张纸往前传阅,“大家看,这是我连夜从两篇文章中找出的相似之处。其中一篇是谢濯臣上个月交给裴夫子的作业,裴夫子当作范本给大家讲解过,讲的是对晏殊词作的理解,相信大家还有印象。” “而另一篇,则是我与京城友人信件交流得知。是楼世子在黎上书院所作,曾在京城广为流传。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两篇文章相似之处多得令人膛目结舌!” 四下议论声越来越大,连夫子拍桌都不能令课室完全安静。 “居然是真的!” “我的天,简直一模一样啊!” “……” 不要脸,沈烛音在心里咒骂。 这明明就是楼诤抄的阿兄,他居然好意思倒打一耙? 周誉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大声喊问:“谢濯臣,你对此作何解释?楼世子可写在你前头,你总不能说他抄的你吧。” 两张纸已经传到了谢濯臣手里,他眉头轻蹙,很是不解。 “许是有误会。”楼诤站了起来,“我与谢兄本来就很投缘,在许多地方都有相似的见解,文章有相通之处也很正常。” 谢濯臣斜睨了他一眼,手里的两张纸被秦夫子夺了去。 “何止相通,世子还是擦亮眼睛,有些人可不配跟您相提并论!” “啪!” 周誉咄咄逼人,沈烛音没忍住,将手边的课本砸他脸上。 “你!”周誉丢了个大脸,气急败坏,抄起桌上的书就要反击。 沈烛音反应很快,起身往前躲,让他扑了个空。 周誉心急,差点被桌子绊倒,模样滑稽,引起了哄堂大笑。 “够了!” 秦夫子大声制止闹剧,沈烛音老实站在一旁,不敢再动弹。 但周誉恼羞成怒,根本听不进去话,眼里只有沈烛音,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通通往她身上砸。 沈烛音没想到他连夫子的话都不听,一开始没想着躲,反应过来已经避之不及,害怕地闭上了眼。 “砰!” 砚台落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阿兄!” 沈烛音闻声睁眼,发现谢濯臣挡在她面前。 砚台砸在他身上,墨水染黑他胸前衣襟。锋利的书页划过他的下颚,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你在干什么!”秦夫子怒从心起,上前拎起周誉的后衣领往外拖。 周誉终于恢复几分理智,任夫子推搡,不敢说话。 “没事。”谢濯臣低声安抚沈烛音道。 他又向秦夫子简单行了一礼,“夫子,抄袭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学生不认。现下学生需要回去收拾一番,先告退了。” “其他的事书考后再论,你先回去吧。”秦夫子点了点头。 “我们走。” 谢濯臣拉上沈烛音,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离开。 回到舍房,谢濯臣换下脏衣服,沈烛音翻找药膏。 “就这点伤,回来的路上都快好了,用不着上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