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照不服。 沈烛音直接上脚,沈照反应极快,一溜烟地跑到门口,最后冲她扮了个鬼脸。 一出一进,言子绪端来早膳,顶替了原本沈照的位置。 “你脸怎么红了,不会也发烧了吧。”言子绪放下粥碗,伸手去探她额头。 还没碰上就被她拍下,沈烛音头脑混乱,“没,可能有点热。” “是该通通风,都闷一天了。”言子绪起身开窗。 “别。”沈烛音拦他,又回身给谢濯臣掖被角,指尖又触到他的脸。 沈烛音一弹,愣在原地。 好奇怪的感觉,又不是没碰过,她反应这么快什么? 沈烛音心里懊恼,都怪沈照乱说话,她怎么可能和阿兄…… 啊! 她在心里抓狂。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强迫自己挪开视线,扭头正好瞥见言子绪的脸。 “你脸怎么了?” 他的脸也红了一块。 言子绪随意地用手一挡,“没怎么,这不热嘛。” 沈烛音抬手比了比,那明明就是个巴掌印,“你爹又打你了?” “不是。”言子绪当即反驳,在她眼神的压迫下又小声道:“我娘。” 沈烛音一愣,她从未见过为人娘亲之人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动手。纵使是谢府那个极为暴躁的新夫人,对待亲生女儿也是温柔体贴的。 “为什么?” “就……”言子绪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今早我和她也说了一遍,她说我没出息。可能怀着孕情绪比较激动,就没忍住给了我一巴掌。” 沈烛音:“……” 也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蠢。 言夫人孕期对自己院子如此严防死守,只为平安诞下肚子里那个孩子,自然是对其抱有很大的期望。 势必是要争一争,哪里听得自己儿子这样没志气的话。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见她傻站着不为所动,言子绪愈发委屈。 沈烛音僵硬假笑,生硬地安慰,“没事的,加上昨天你爹那一巴掌,正好对称了。” 言子绪:“……” 不如不说。 他唉声叹气地往地上一坐,拿起一包子往嘴里送,但食不知味。 “你说,我怎样才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简单啊。”沈烛音一口咬定,“只要让你的同胞兄弟掌权,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言子绪一愣,“你是说我娘现在怀的那个?” 沈烛音点点头。 “你开什么玩笑,且不说我娘怀的是不是个男孩,就算是,也不一定比我聪明。更何况,再聪明也得等他及冠才能掌权,得二十年呢!” 言子绪比了个“二”的手势,说得十分认真。 沈烛音随口道:“那还有一个更直接有效的法子,除掉二姨娘和她儿子,这样你爹就只有一个儿子,没得……争。” 这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怔住。 言子绪默默将视线转移道床榻上,沉睡的人依旧面色苍白。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刚刚那话,我还以为是他说的。” 沈烛音眼皮跳了跳,“你就说有没有道理?” “我还是更喜欢你天真纯善一点。”言子绪郑重其事。 沈烛音翻了个白眼,“谁需要你喜欢了。”几乎是脱口而出。 脑子里乱乱的,她忽地想起楼邵,那个在黎上书院被称之为惊世之才的少年郎,死于一杯毒酒。 他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她说的。那时他笑中带恨,顽劣地说:“嫂嫂,你运气真好,可惜你蠢。” 沈烛音灵光一现,蓦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恐怕他死前早已预料到后来的结局,她有阿兄为倚仗是幸运,可爱上楼诤、所托非人,着实是蠢。 她当时自以为他是死得不甘心,所以逞口舌之利,如今想来全然不是。 天才的陨落向来为世人道,楼邵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活在大家的嘴里,沈烛音对此印象极深。 他饮下的毒酒是阿兄授意后,她亲自送去的,赶在楼诤去羞辱他之前。 她曾问过阿兄,楼邵一定要死吗?连她都觉得可惜。 无非是立场不同,他并非十恶不赦的罪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