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啊我是刑警,要?是真进医院,那可太不吉利了,”安驰星无不遗憾地摸了摸鼻子,“哦对了,盐盐之后也是要?当刑警的?。所?以这个医院啊,我们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他特地强调了“我们”这个词,把陈盐归为他的?同类。 一个可以随时将生命置之度外,流血牺牲,将青春悉数奉献给国家的?同类。 这话实打实戳到了谢珩州的?痛楚,他沉默着,半晌都没再开口。 陈盐屏息装死,甚至努力?把被子往头?顶捎捎,企图当作?自己不存在。 谢珩州盯着安驰星,眼神却透过他,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脑海开始不受控地浮现?出几年前陈锋被打捞上?来的?尸身,那页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上?的?尸检报告,不能留名的?碑,还有午夜梦回时陈盐那双惊悸又沉痛的?眼。 所?有他当初见证过的?一切,如今都像根刺横亘在喉咙里,令他没办法和安驰星那样坦然正视陈盐现?在的?职业,并?且以之为荣。 他甚至不敢细想,如果不是他蓄意重逢,会不会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也将会是永别。 谢珩州没接他话,而是掉头?看向陈盐。 “陈盐,你以后真想做刑警?” 陈盐心头?长叹一声。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她?掀开被子,和谢珩州平视,认真回答:“我想做的?。” 不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是真的?想做。 谢珩州无法理解:“你不害怕吗?” 不怕某天?发生意外匆匆消失在这个人世间;不怕哪天?身边的?同伴无预兆地离去?;不怕正义锋芒过盛,会被恶意盯上?报复,至死方休。 警察的?牺牲率那么高,她?一个连打针都会害怕的?小姑娘,这么单薄瘦弱的?身躯,怎么能担得住未来那么多的?风险。 有着陈锋的?前车之鉴,谢珩州实在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她?用命去?赌前程。 “有什么好怕的?,哪来这么多的?危险啊。谢珩州,你就是把这个职业想得太极端了。”陈盐没太在意地笑?,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 “就是啊,”安驰星接上?话,跟着帮腔,“我都干刑警一年多了,也没缺胳膊少腿的?,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吗?” 谢珩州却将眉拧得更深:“我不赞同。” 陈盐本来还弯着的?唇角渐渐放平,笑?意遏止。 注意到她?的?神情?,安驰星立马脸上?扬着笑?走过去?,故意用力?拍了拍谢珩州的?肩。 “谢医生,你现?在这样,很像个阻止孩子追求梦想的?迂腐家长。但是盐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判断,知道自己以后路究竟该怎么走。” “所?以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最后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对他毫不遮掩地竖着满满敌意。 谢珩州撇开他搭上?来的?手,颇为嫌弃地掸了掸肩头?,开口虽懒散,话语攻击性却极强:“我们俩之间的?事,你管得着吗?” 安驰星面色微变,还要?再说。 陈盐有些疲惫地出声叫住他:“安学长。” “时间不早了,你也挺忙的?,先回去?吧。” 她?抱膝微垂着头?,半张脸陷入阴影里,让人看不太清神色。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