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三见怪不怪。 不知谁在柳三跟前念叨,将他吓住,再没有之前的自打鲁莽,反而如同惊弓之鸟。 如此,倒是让徒三省了许多事,却也让人无奈。 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徒三怎么欺负他。 柳三并不作伪,是真的怕了,见了屋子就带了哭腔:“娘……徒三来了……还有柳彪……”后边半句,却是咬牙切齿。 他不敢恨徒三,就迁怒柳彪,觉得这个堂兄吃里扒外。 要不是这个堂兄勾结徒三,也不会逼走自己二哥。 如今陵水翻了天,他这个柳元帅亲子就跟前朝太子似的,成了徒三“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得忍辱负重,苟全性命。 韩夫人握着佛珠的手一顿,对儿子摆摆手,让他进暖阁。 她也怕了。 怕韩家人落井下石,害了幼子。 对于徒三的人品行事,她倒是看在眼中,并不觉得他会容不下鲁莽无知的幼子。 可是徒三不生这个心思,徒三的那些手下呢? 柳家有子孙在,这滁州军就有柳家的印记,不能完完全全属于徒三。 昨日柳氏不眨眼的盯着丈夫,恨不得将丈夫拴在裤腰上,生怕被人害了去。 韩夫人听闻,还心中嗤笑。 今日就轮到自己,不敢让幼子离了眼前,各种滋味儿,实是酸爽。 这会儿功夫,已经有婢子通禀。 “夫人,姑爷来了,侄少爷来了……” 韩夫人点头:“请他们进来!” 婢子应声下去,随后挑了帘子,引徒三、柳彪进来。 “岳母!” “伯娘!” 两人躬身见礼。 韩夫人的视线落在柳彪手中的孝棒上,哽咽道:“幸好……有你,才能让你大伯身后事没有丢了体面……” 柳彪却是往内室扫了一眼,道:“侄儿不过是代三弟行事……三弟孝顺,服侍伯娘,却也不好不露面……” 韩夫人神色一僵,望向徒三。 徒三亦点头道:“岳父有子,就没有一直彪兄弟出面的道理……别的时候还可,起灵那日,总要小舅子出来……” 要不然的话,滁州军旧人眼中,他就有嫌疑。 别说是柳三,就是柳二不走,他都会留着,还会容不下一个不知事的柳三? 柳二拉走七千人马,可亳州军还有好几千人在陵水。 韩夫人缓缓点头:“那是自然,老身也会送老爷这最后一程。” “岳母,前些日子去滁州,岳父曾有叶落归根之意……是不是圆了岳父心愿,在滁山为岳父选福地?” 徒三道。 “滁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