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唇角上扬了,眼睛也弯了。栗子的香味包裹着她,让她想像在山林一样,凑近去烤烤火。 她也躬下了身子,埋着头,在可以同图慎思平视的位置,偏头望过去,小声地同她说话:“怎么光剥不吃啊?” 图慎思就像一只被惊醒的,正怡然自得唱着歌的鸟,鸟会扑棱着翅膀,而她忽闪着她蝶翼一般的眼睫毛。 目光里落着星子,闪闪地刺一下南初的心尖,又躲进了夜的浓云里去。 “我……”她只说出了一个字,后面的话愣是没能发出声。 南初抬手拄着下巴,笑得像满溢的水,继续同她逗趣:“就爱剥不爱吃?应该把你卖给街边烤栗子的老板去。” 图慎思的脸又红透了,她的指尖搓磨在一起,嫩粉的手指已经因为剥栗子而染成了深棕色。她盯着自己的手指,蓦地,像电脑突然开机了一般,抬首对南初道:“我擦了手指的。” “嗯?”南初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用湿巾擦了手,”图慎思给她指桌上的证据,“然后才开始剥的。” 南初笑得不能自抑,她心想,我又不是监察局来检查你的食品卫生的。 但下一秒,她的笑容就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无法掩盖的呆愣表情。 因为图慎思把那盘剥好的栗子又往她跟前推了推,并且心切切地催促她:“南总,你吃。” 第18章 图慎思总是能用最简单的几个字,最简单的行为,击中南初心脏最中间的位置。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是南初走到了商店门口,图慎思追过来把衣服脱给她,怕她冷。 现在,大概是怕她饿。 怕她想吃栗子又懒得自己动手。 怕她嫌弃剥壳麻烦。 于是她自己悄悄的默默的剥好了一整盘,给南初的,她自己一颗都没吃。 而南初竟然还调笑她,还说要把她卖给炒栗子的老板。 南初再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大混蛋,她抬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处,好几秒,才将翻涌而上的愧疚感压了回去。 这边压回去了,那边又冒上来了。 冒上来的是蒸腾着的喜悦,是意想不到的惊喜,是综合着所有香气的舒适,像猛然间掉进了洁白的云朵,被厚重又柔软地承托。 南初觉得自己也无法去控制自己的五官了,她只能硬生生地卸掉了所有的表情,连说话的语调都变得呆板,无滋无味。 “我吃?” “嗯……”图慎思犹疑着,转着脑袋四下去看,“南总你要沾蜂蜜吗?我看到他们有蜂蜜的……” 一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飘到了南初的手背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