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辰对自己,不过是知交情谊。 长相思,长相忆,终究都只能是眉头方下,心头却上,凭它如何辗转来去,偏是不能说出口。 “姑娘,怎么不点灯呢?” 余照的声音催她回神,她胡乱应了一声,点上灯火,可坐了不到一刻,心里却乱糟糟的,干脆喝了碗安眠汤,沉沉睡去。 翌日起来,方如逸的神思安稳了许多。午后,魏临派人送了信,说江与辰已然出京,傅杉那一切安好,让她不用担心。 她把这两年备下送礼的金银头面搬出来,细细择选,想着挑一支样式简素,又通体贵气的,好在登左家门时,送给左思音。 就在这时,余照匆匆跑来,皱着眉提过来一张邀帖:“姑娘,说是梁王府的人送来的。” 方如逸接在手里一看,的确是元轼的字迹。 “梁王为何忽然邀我去踏青?送信的人有说什么不曾?” 余照摇头:“那小厮嘴巴紧,奴婢什么也没套出来。” 方如逸深思片刻:“这几日忙着傅世子的事,却没留意梁王与何家都在做些什么。 那日我摆了他们一道,梁王多半是骗过去了,可何龄两次被我邀来,都跌得惨重,只怕心里生了疑。” -------------------- 第75章 怀疑 ===================== 梁王府。 暗卫匆匆奔到书房,对元轼一拜:“王爷,邀帖已经送到方府了。” 元轼挥手,命他退下,侧头望着坐在一旁的何龄:“本王按照你的意思,给方如逸送了信,现下你总能说说,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何龄柔声笑道:“我是一心为着王爷着想,那日在花市,王爷伤得厉害,可不都是那方如逸的侍女挑唆,才闹出事来的?我回去便派人暗中查探,发现这方如逸心机深厚,划伤王爷的事,定是她一手策划的!王爷,你我都被她假惺惺的样子给骗了!” 元轼眉头微蹙:“此事可有实证?” 何龄脸色讪讪:“方如逸有些手段,我一时半会还拿不到证据……” “那就是没有。”元轼打断她的话,目光冰冷。“既没有,为何妄言。” 何龄慌得起身:“王爷,我说的话,句句属实!难道王爷没有想过,自打方如逸到了京都,我无缘无故便得罪了她,还被传得满城都是,不得不去山南……” “你自己在顾家的花宴上,做了丑事,被人当众揭发,何来无缘?哪里无故?” 何龄脸色青白,强撑道:“我的事也就罢了,可曾得功和张焦是王爷精心扶持起来的人,这才两年,他们便一个接一个地倒了。难道王爷不觉得,其中大有蹊跷么?” 元轼神情低沉,坐在桌案旁,一言不发。 何龄放缓语调,慢慢走过去:“王爷可知,曾得功被王家收走的铺子,如今在谁手里?” “知道什么消息就说,别在本王面前卖关子。” 何龄一字一顿:“全都在方如逸手里。” 元轼心中一惊,目光狠戾:“此话可真?” “自然是查实了,才敢同王爷说。”何龄眼底浮上几丝得意。“给曾得功的铺子,本就是王爷的私产,更何况那间私铁坊铸着铜币,岂能被外人知晓?可惜王家卖铺子那会,王爷不好出面,我又不在京都。 好在我安排留在京中的人,一直追查新东家的身份。不过,方如逸是个滑头,从来没有亲自出面到铺子里查看,都是暗中聘了新的掌柜和跑堂小厮,又把原来的人全都遣散了。这段时日,我回了京,此事才算有些眉目。” 元轼面色不喜:“你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子的话,难道本王要在这里坐上一夜,听你细细说完么!” 何龄赶紧低头:“王爷息怒!那间珠宝铺的鉴宝师傅,是张烈的娘子,陶莲。我特意派人去她手底下的小厮那打听了,说是有位姓方的姑娘,请陶莲来铺子里鉴宝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