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梁王不大在人前露脸,平头百姓都不知方才那人就是他。否则,今日你们对坐吃茶的事传出去,他多半落个风流王爷的名声,你怎么办?” 方如逸愣了愣神,心中动容,没想到他竟是这般为自己考虑。 “所以,我们得拿另一件更出风头的事,把这件事盖过去。” “可是你……” 江与辰满不在乎:“反正我的名声不好,不用白不用。” 方如逸无奈,哪有人故意让自己的名声更加不好的,他这个人,还真是心思诡谲,捉摸不透。 “准备好要走了么?” 方如逸只得点头。 “魏临的武行见,别忘了。” 方如逸不答,端起茶盏重重一放。 茶馆里的客人们本就留意着他们二人的动静,听见“啪”的一声响,看热闹的心思顿时翻起来,个个伸长了脖子瞧过来。 方如逸已然站起身,眼中泪花闪闪,涨红了脸,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句“还望江国舅慎言”,话音未落,便飞快地奔出茶肆。 慎言?为何慎言? 江国舅到底说了什么,竟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逼得脸红羞涩? 好好的热闹没看全乎,茶客们心里抓痒似的难受,忙盯紧了江与辰,见他“蹭”地跳起来,对着方如逸离去的方向,喊了句“如逸,你考虑考虑呗”,也跟着出了门。 茶客们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提走了。 刚才那一幕,不过两句话,两般举止神情,却在他们脑海中补出了一出大戏。 江国舅素来是个浪荡的,又对方姑娘有救命之恩,年节闲逛都不叫人安生,吃个茶也凑上前来,非要叫她报恩。 不会是在逼她以身相许吧! 茶客们心中一惊,回想方才两人言行,顿时觉得这个猜测十分靠谱。 这方姑娘还真是可怜呐! 两位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不曾留意茶客们的动静,只一心分头往端行武馆赶。 马车的脚程慢,方如逸赶到武馆时,江与辰已在里面坐等。见余照和她一同进门,江与辰道:“魏临在内院,余姑娘不去见见?” 余照忙道:“姑娘做什么,奴婢都知道,奴婢要陪着姑娘……” 江与辰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反正我说的事,你家姑娘早晚会告诉你,不急这一时的功夫。” 方如逸回身道:“照儿,你和魏临难得见上一面,快去吧。” 余照迟疑了一下,这才往内院里去。 江与辰领着方如逸出了前院,往东侧的武师厢房行了片刻,从廊下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面都是些杂物,满满当当地堆在一处架子上。 方如逸扫了几眼,眉头微蹙:“江国舅为何带我来这里?今日找我有何要事?” “进去再说。” 江与辰走到架子前,转动一只缺了口的瓶子,对面的墙壁登时分作两边,露出一间极深的密室。 “这里竟然还有如此所在……” 方如逸吃了一惊,跟着他一道进去,墙壁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江与辰点亮嵌在四周的长排蜡烛,密室里明如白昼。 “你不喜欢暗处,今日便多点几盏灯。”江与辰收起火折子。“不过,如此一来,密室里的气息便不大流通,只能待上小半个时辰。” 方如逸心中更加疑惑:“到底是什么要紧事,非要在密室里说?” “陈容容是东瀛人的暗桩,这件事,要不要紧?” 方如逸后背绷直,难以置信的神色,在脸上层层叠叠。 就算是上辈子,她也全然不知曾得功的一个外室,居然和东瀛人有关。 陈容容,究竟是元轼故意安排的在曾得功身边的,还是东瀛人的手笔? 若真是元轼,只怕他不仅和戎族有勾连,与东瀛人也脱不了干系。 就在她暗自推测时,江与辰把密室里唯一一张太师椅搬到她面前,扯住她的衣袖,非让她坐下:“你的伤才好,别老站着。” 方如逸脑海中全是疑虑,顾不得同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