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朔轻笑,温柔地把人扶躺到床上盖好被,说:“我去煮面,很快就好。” “嗯。”湛擎侧躺着,望着昏黄灯带下班朔的胸腹肌阴影和侧身曲线,眸光禁不住有点胶着。 班朔没注意,走到一半想起这是湛擎的家,厨房新得跟样板间似的,这个时间点外卖未必有人送来,上楼取些食材反而更快。 他说:“你这没有东西,我去楼上拿下来。” 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湛擎的主卧面积很大,房门与床隔着一个小厅。 外间的信息素浓度不如卧室充裕,被清淡的空气稀释,闻着很是无趣。 班朔嗅着寡淡的气味心里不太舒服,活似一只好不容易搭好窝又被迫离巢的鸟兽,不舍和烦闷一齐盘旋,积攒出的安稳和轻快开闸放水般流逝,甚至感觉身体由内向外地发冷。 离得越远不安越剧烈,班朔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半掩着的门板,脑中“回去”的叫嚣愈发放大,他不再犹豫,依照本能反身回房。 一进门就见湛擎撑着床面坐在床边,脚上穿着拖鞋正要下床。 看见人回来,他顿时松了口气,胸口的难过顺着沙哑的嗓音流泻,略带哭腔地说:“别走。” 班朔心窝一疼,赶紧快步走过去抱住他。 看来难受的并非他自己。 湛擎在温暖的怀抱里勉强安下心,慢半拍地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班朔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的画面活似真空机,瞬间吸走他沉浴一夜的踏实感,身体里混入许多委屈和干涩,非得人在身边时时闻着新鲜的信息素才肯罢休。 班朔顺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发梢,嗅着竹林的清爽味道,刚才的失落和慌张这才消弭,他缓缓出了一口气,问:“能陪我上楼吗?” 湛擎闷闷地点头:“嗯。” 于是两人穿好衣服,班朔的衬衫扣子还被湛擎亲手扯坏,藕断丝连地给剩下两颗,聊胜于无。 他们现在身上的信息素十分夸张,电梯还有其他住户要乘坐,弄得满是味道实在有失公德心。班朔敞着胸口,搂抱着走路不太顺畅的男朋友,给彼此严密地喷上阻隔剂。 阻隔剂不愧被誉为人类新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喷上后效果立竿见影,不贴近仔细嗅根本闻不出任何味道。 如同橡皮擦一般的阻隔香精令两人心底的难熬更胜刚才。 他们不再犹豫,心照不宣地提速乘上电梯,等到11楼的防盗门一打开,湛擎就像粘人的狼狗一样攀上班朔的脖颈,又舔又咬,仿佛在挑拣丈量着能下嘴的地方和角度。 班朔抗不住,紧搂住湛擎主动释放剩余不多的信息素,一步步引导着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