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事,难道殿下当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殿下是男人,身强体壮,就连宁王妃一个弱质女流都没有染上疫病,殿下怎么会就染上了疫病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殿下你再好好回想一下那段时间的事,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会染上了疫病的。而且……”关凤仪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阮若梨在梨花村带了一块布回来,那块布就是从一个病得很重的梨花村村民身上拿的。” 凤朝阳放在椅子横手的手一紧,脸上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牙关紧紧咬着,下颚紧缩,眼里黑沉如墨,迸发出了浓烈的戾气。 关凤仪的话像是开启了记忆库里的钥匙一样,有很多以往被忽略的事开始一一在他脑海里浮现了出来,然后他心里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又无比的愤怒。 如果这些事是真的,那就是说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耍了,而自己还将这个女人安置在身边,对她很是宠爱呵护,以为她只是一朵娇弱的梨花,需要呵护……然后真相是她不是一朵娇弱的小白花,而是一条毒蛇? 凤朝阳难以接受这样的事。他不敢相信自己会看走眼,瞧瞧他看阮伽南就从来没有看走眼过,阮若梨也应该同是如此才是。怎么会如此大的区别呢?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查,凭着殿下的本事,相信殿下也一定能很快就查出来的。我只是不想殿下被蒙蔽,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才专门过来提醒殿下而已。”关凤仪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 凤朝阳面色阴沉,目光阴冷的看着她,“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凤仪面色一僵,眼神微微闪烁着,支支吾吾的道:“殿下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总之我没有骗殿下,这些都是真的……”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凤朝阳猛的怒喝了一声,冷厉的语气如同冬日凌冽的寒风一样让关凤仪不由得抖了抖,对上他狂怒的双眼立刻就坚持不住了。 关凤仪面色一白,结结巴巴的道:“是……是别人……是别人送……送了一封信……信上说的……” “谁送的信给你?”凤朝阳继续追问。 但是这个关凤仪还真是不知道了,她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是谁送的,昨天我出了院子回去之后就看到案桌上多了一封信,拆开来看了才知道信上写了这些事。” 凤朝阳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在脑海里迅速搜寻过滤了一遍,很快就有了怀疑的人。 他顿时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这件事不是凤明阳做的就是阮伽南做的!梨花村的事要说有别人知道那肯定是阮伽南!还有当初花船上发生的事也只有阮伽南会知道,毕竟杨嬑是她的好友。这是说阮伽南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早就知道阮若梨是什么样的人了?那自己这些日子做的,对阮若梨的偏宠在她眼里岂不是成了笑话?她大概在心里不知道笑了他多少次吧? 好啊,好啊,真是好啊!这两姐妹,一个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一个则是在暗地里看着他闹笑话。在阮伽南眼里他怕是成了戏子了吧? 凤朝阳气极反笑,让关凤仪控制不住的瞪了瞪眼,看着他神情有些扭曲,嘴角带着笑,眼里却是铺天盖地的阴霾之色,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吓人。 最后自己是怎么走出七皇子府的关凤仪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自己走出来站在阳光下浑身的寒气才消了消,觉得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在这么炎热的时候用上温暖这两个字也是怪异了,但她就是这么觉得。 不过转念一想,想到阮若梨即将面对的,她顿时又乐了。 真是可惜啊,如果能看到阮若梨在面对七殿下质问时的表情和反应那就好了。 这头关凤仪才离开七皇子府,那头阮若梨立刻就收到了消息。听到丫鬟说关凤仪离开的时候面上的神色很是难看,她心里立刻就乐起来了,觉得一定是关凤仪惹恼了殿下,被殿下斥责甚至是嫌弃了。 阮若梨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先前心里突然涌出来的担心一下子就忘记了。 凤朝阳在关凤仪离开之后就回到了书房,一直在里面待到了傍晚,直到夜幕降临了他才终于起身往阮若梨的院子走了去。 阮若梨听到丫鬟的禀报声很是高兴,脸上习惯性的露出了一抹娇柔的笑容,起身迎了上去。 “殿下,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呢。殿下用过饭了吗?”阮若梨关心的问道。 凤朝阳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那眼神看得阮若梨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她瞧着凤朝阳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凤朝阳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一张美丽的脸蛋。在屋子里的灯光下,她的五官一览无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