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起来,“我会想带你走。” “我会想带你走,怀兮。” “我会想带你走。” 他重复三遍,倏尔静静阖了下眸,看着她,轻笑。 “好在,你结婚根本不想请我去。” 怀兮闻言也是一笑,轻轻地趴回了他身上。 “那你这么多年,就没遇到一个特别想结婚,或者她想跟你结婚的人吗?” “遇见过想跟我结婚的,但是没遇到过,我想跟她有个未来的人,”他靠着她床畔,拥着她单薄的肩背,说,“之前有个女孩子,在我们赛车俱乐部做赛事经理。傅瑶是她之后来的。她是上海人,我们交往过。” “然后呢。” “一切都很好,你知道吗,一切都特别好。她是我这些年交往最长的一个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六个月,好像,就差最后一步了。可是,我做不到了。” 他说着,喟叹一声,“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做不到。明明我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但是就感觉,差那么一点。” “那时候我就发现,我好像病了。”他说,“我好像丧失了一种,爱上别人的能力。好感有,喜欢有,但是爱不上。” “爱跟喜欢还是不一样的吧。”她说着,也叹息。 “是啊,差很多。”他笑了笑,又捧住了她脸颊,五指揉进她的头发,定定地看着她,唇边带着笑,“那时我想起了你。突然就明白了,你当时为什么那么恨我。想跟谁有未来,这种话不能随便说说。好在我再也没犯过这样的错误。” 她看了他一会儿,又有点儿嫉妒,“你只是那时才想起我吗?” “也不是。”他说,“总能梦见。” “梦见我什么?” “梦见你当着我面换男朋友,”他思至此还恨恨地咬一咬牙,好似在梦里都能感受到那无限愠怒,“所以我就想,我们最好不要碰面。遇见了你最好也别在我面前跟别人卿卿我我。” “你也好自私啊,”她吃吃地笑一声,“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觉得前女友还是自己的女人?” 他倒是不否认,“说来奇怪,好像对你只有这样。” 怀兮心下想了一会儿,又靠回了他身上。 她从今早开始,就变得特别黏他——而这种依恋,在上海的那一夜好像也有过。依赖他,仿佛自心底油然而生。 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也交往过快到谈婚论嫁地步的男人,”她轻声地说,“是去年在巴黎碰见的一个儿科大夫。是个混血。家教很好,也很有钱。对我很好。” “你想和他结婚?” “说真的,我想过,我也二十六七岁了吧,怎么也该考虑这种事了,”她说,“但我跟你不一样,我跟别人谈恋爱,基本记不清谁交往的时间长一些,谁比较短一些。就记得他对我挺好的。但他家人不太喜欢当模特儿的吧。他比较站在他家人那边……我那时就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好了。” “你看,人真是奇怪,”她轻笑一声,似讥似嘲的,“别人对你一百次好,你记不住,他只要不好一次,前面的一百次的好,统统都不作数了。” “就跟以前我们在一起,你对我那么好,但后面你又那么不好,我就觉得,你真她妈是个混蛋,玩了我五六年,到头来你要走,把我甩得一干二净,还一点儿都没把我当回事儿——你要去上海训练,去伦敦开赛车打比赛,你不要我们的未来了,瞒着我那么久,我居然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他听她这么抱怨了一通,箍着她小巧的后脑勺,温柔地吻着她,才想说一句“对不起”,一个字刚出口,她就明了了他要说什么。 她立刻回吻住了他——如他不想再听她为自己当年的赌气与不成熟表达的歉意一样。 她也不想听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