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可放眼望去,这席上,只有程宴北和蒋燃两人没有来。 - 《jl》的拍摄工作告一段落。 立夏下午帮同事整理拍摄样片外加画设计稿,一直忙到晚上满栋大楼几乎都黑了,她才从公司出来。 蒋燃打她电话她没接到,一出门就见他等在车前。 早晨两人在酒店分别不算多么愉快,如此见了面,都有些尴尬。立夏抬眸看了眼他,就停下了脚步。 “我就知道,你应该还在公司。”蒋燃捻灭手里的烟,温声地笑笑。迎着一侧昏暗的光,他表情透出几分颓唐。 立夏看着他,“嗯”了声。没什么情绪似的。 “我今晚的飞机,”他说,“好几个赛车俱乐部的车队都要去伦敦训练。嗯对,我换了车队。和前俱乐部解约了。” 立夏又“嗯”了一声。眸光清冷的。 好像在等他下一句,是否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看个电影,开个房顺便上个床。 蒋燃见她沉默,抿了抿唇,才又说:“这次去手机都交给赛事组统一保管,估计一天就能看一次吧。你什么时候回港城,记得跟我说。” “跟你说?” “嗯,我结束伦敦的训练回港城一趟。” “你要见我?” “是。” 立夏不觉有些好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蒋燃看着她。 “你见不到我,怎么办?”她问。 他垂了垂眼,似是思忖,又抬眸。 “没关系。” 立夏没说话。 “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他说,“无论回去,还是走。说一声就行。” 立夏微微一怔,抬手顺了下头发,牵起唇,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他总长不大似的。 无论是对怀兮近乎偏执的执着,仿佛像个得不到心爱的玩具,哭着闹着死活不放手非要家长买的小孩儿; 还是每每说出一些与他年纪不符,脱口即出不加思考,只逞口舌以至于令人无法接的话; 还是总是在女人面前卸下一身伪装,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几近乞怜。 他真是长不大。 想要的得不到的就闹脾气,想说的就说,想软弱软弱,想强硬的,就毫不犹豫地强硬—— 她转身要走,手腕儿就被他给拉住了。 他将她整个人,都拽了回去。 立夏有些无奈,头也没抬,笑起来,“蒋燃,你最好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然后赶紧去赶你的飞机。我今天很累。” “我和怀兮分手了。”他说。 “所以呢。” “我今天跟她说,我跟你上床的时候,是想着她才有的反应。” “……”立夏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气笑了,“你说什么?” “说完我就后悔了。”他见她一脸的愠怒,抿了抿唇,继续说,“她那时也说,她不爱程宴北了。她或许,也后悔了。” 立夏皱了皱眉。 “因为她说谎了。她这些天,在我面前说了太多谎。她在说谎。”他微微垂眸,说,“我那时就明白了,我可能得放过我自己了——我也是那时才发现,我输了。” 他说着,抓住她手腕儿的力道渐渐松了,抬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一侧。 深沉视线,对上她的眸。 “我输了,立夏。”他喃喃着,边去吻她的手心,嗓音低沉,“我在她撒谎前,承认我爱上别人了。我输得彻头彻尾。” 立夏倏然收了收手,要从他手中抽离。 他却紧紧地攥住了她。 目光也热切地攫住她。 “等我回来我们再见一面,不上床。”他说,“我就想跟你吃顿饭,聊聊天,看场电影。你不是说,你家在港北么。港北的海比港南的漂亮很多,我想……” “你想跟我谈恋爱?”她冷淡地打断了他。 他话音顿在唇边,看着她。 她唇角牵起个弧度来,稍稍一阖眸,又睁开眼,瞧着他, “你还是要把我当成怀兮吗?还像之前一样,她不跟你吃晚饭,你来找我;你喜欢的电影她不感兴趣,你跟我一起看;她跟程宴北上床,所以你把我当成她,也跟我上床——这样吗?” 蒋燃动了下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