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对我很好,我都记着呢,”她说着,就有些眼红,“不管怎么样,老人生病了是很难受的……事。” 他淡淡打断了她,“——不用。” “……” “不用麻烦。” 他轻轻笑着转回头去,唇角笑容却渐淡了。 抛下这么一句话后,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 程宴北回到酒店,立夏还没睡。 她洗过了澡,窝在床边沙发椅里,长腿交叠着,好像在同谁打着电话,手下用平板电脑做着记录,聊着明天工作的事。 她见他回来,眼睛亮了亮,笑容都浓了几分。 程宴北冲了个澡出来,立夏已经打完电话去睡了。电脑和纸币还有几本《jl》的样刊在桌面散乱扔着。 他了无睡意,过去随意收拾一下,站到窗边。 隔着玻璃眺望外滩的方向。 隔得很远,很远。 依稀只能看到东方明珠塔的塔尖儿,埋没在一众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中,稍显单薄。 他准备去窗口抽根烟再睡,两道手臂突然从后纠缠住了他的肩颈——她全然在装睡的,就这么,从后拉着他,将他一直拉着,跌坐到了床上去。 从后抱着他,靠在他肩头,温存了一阵。 男人肩背宽阔,刚洗过澡,周身丝丝缕缕清冽好闻的味道。 很迷人。 好一阵的沉默后,立夏说:“哎,你什么时候教我抽烟吧。” 程宴北还没说话,她又有些苦恼地说:“我今晚在车场等你那会儿,买了包烟想试试——就怀兮抽的那种,很细支的女士烟。结果很呛。就扔了。” “那你还要学?”程宴北回头看她一眼,笑着。 “不学怎么知道自己学不会?我工作压力挺大的,有时候需要排解,”她有些埋怨地捏了捏他胳膊,“你成天话那么少,只顾着忙自己的事,也不关心我工作怎么样,累不累啊什么的,我只能学学抽烟了啊。” 程宴北唇角虚勾了勾,没说话。 “行不行?”她问他,“教我?” “那么想学?” “想。”她点点头,神情认真。 程宴北偏开头,又一次沉默了。 很多年前,怀兮也是如此纠缠着他,要他教她抽烟,教她学习,教她打架,教她取悦男人。 双腿盘着他的一个个夜晚,即使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已无比熟悉之时,她还总撒娇着,要他教她,给她更多。 立夏见他又沉默,心底总有些失望的,稍稍坐了回去,放开了他。 “算了,不愿意算了。” 程宴北转头,低声地说:“睡觉吧。” 然后他起身,从桌上摸了烟和打火机,往窗口方向走。 立夏坐在床上,直望着他望那个方向去,又不知该找什么话题跟他说话了。 过了会儿,她才用徐徐低缓的声音,半是试探地说:“我托我朋友买了些补品,让他回港城的时候带给你奶奶。” 程宴北回眸,轻缓腾起的烟气遮盖住他眉眼。 看不清表情。 立夏与他这么对视着,突然惊觉,他们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来,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好像不仅仅,只是这么一层清透浅薄的气体。 果然,很快他就回绝了。 “不用麻烦的。” “……” 如她意料之中。 “我前阵子买了很多,”他最后说着,转回头去,嗓音轻缓,“去睡吧。” 却不再看她了。 - 怀兮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擦净,又接到了蒋燃的电话。 已过零点,听声音他好像没在赛车场,周围很空旷,还有类似前台小姐清甜的说话声和电梯开开关关,沉沉落落的动静。 “喂。” “——喂?”怀兮迟疑一下,“你不在赛车场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