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问她要系成什么样,她只感觉到他手指灵巧地动作着,微凉的指背偶尔不经意掠过她皮肤。 触电了一样。 “那个——系好看点,”她调整一下姿势,嘱咐他,“别太丑了……” 他没说话,自顾自地动作。 察觉他沉默,她意识到这对于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来说,或许过于苛刻了,于是便作罢了:“算了……随便什么吧。” 时间过的异常漫长。 小片刻后,程宴北忽然在她身后问: “你跟蒋燃什么时候认识的。” 怀兮意外他问,边想了一下,回答: “去年年底,好像。” “他追的你?” “……嗯,”怀兮总觉得他问得别有深意,回头瞥他一眼,眼角扬起了,有点儿火的,“不行吗?” 程宴北敛眸笑了笑,单眼皮弧度透着些许漫不经心。 他又轻抬下颌,好像给她作了收尾,视线在她后背上,答非所问的: “他好像很喜欢你。” 语气沉沉的,平铺直述。 怀兮同时感受到后背收紧了,衣服重新裹回了身上。 裙子本就是收腰的设计,慢慢地,一件挺漂亮的衣服,此时却像是一块儿遮羞布。 她却觉得,自己此时像什么也没穿一样。 他说得十分平静自然,仿佛一个路过她人生的看客,漫不经心地对并不相熟的她的恋情随口评论一句。 或是,哪怕若干年后他来参加她的婚礼,也可以用如此平静自然的语气说一声:“祝你和他幸福。” 她动了下唇,一时不知该回应他什么了。 “嗯对了,刚才,”过了会儿,怀兮突然出声解释,“我在隔壁碰见了你女朋友,那会儿好像是她要出来,所以我就——” “我知道。”他淡淡接言。 “嗯?你去那边,等她么?” 怀兮问出口,就觉得自己多嘴了——登时也不觉得碰见他有什么奇怪了。 人家去等他女朋友,理所应当。是她自己不看路撞到了他,那天晚上好像也是她走错了房间。 程宴北又“嗯”了声,没什么情绪。 像是有来有往的,她又问了他句:“那个,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 “不久。” “多久?” 他顿了顿,迎上她转头看过来的视线。 他眉宇间透着倦漠,睨她一眼,似笑非笑的: “比你跟蒋燃久。” “嘁。”她冷哼一声,转回头。 也不知道他给她弄成了什么样,怀兮最后整理了一下裙摆,浑身舒服了不少。 但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又不够舒服。 她得走了。 程宴北惬意靠在一边,好像没准备走似的,半抱起手臂,都开始从烟盒里拿烟了。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调整她裙摆的位置。 怀兮先行准备离开,仰起脸瞧他一眼,气还没消似的: “走了,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 上次的事,也心照不宣地没跟任何人说。 程宴北自然明了她的意思,淡淡笑了笑,咬着没点的烟,起身,给她让开了门。 还算绅士地替她拉开,也准备出去了。 此时,却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空旷地回响,由远及近。 怀兮刚拉开门,一个抬头的瞬间,还没从他身边绕出去,又给门死死按了回去。 “砰——”的一声。 仿佛在谁心上开了一枪。 “……” 怀兮一个转身,迎上正欲往出走的他,如此一回头,便直接撞入他胸膛。 程宴北微微迟疑了一下,唇上还咬着自己的烟,洁白的烟杆儿晃了晃,刚准备开口问她又怎么了。 突然就听到了蒋燃的声音。 “我今晚不回去了,明早还要训练。一会儿找人送我女朋友回去吧。很晚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蒋燃打着电话进来,笑声温和的。 他去了一排隔间对面的洗手台前。 打开水龙头,湍急水声不安又急躁地敲打着水池内部的陶瓷面,他却是嗓音徐徐,不急不缓的:“嗯对,我们今天又跟hunter打了比赛。” 左烨笑着问他:“怎么样啊?” 蒋燃一侧肩膀夹着手机,慢条斯理地洗手,无奈地笑了笑:“又输了啊。” “我看这次练习赛结束后你干脆退队得了,”左烨哼一声,“之前就跟你说,neptune拿得出手的人迟早要被hunter给吸收了,mc最后权衡一下肯定只留hunter一支车队——你以为什么‘练习赛’,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找个机会给你们贬了吗?还把你们的人给抽走充实人家h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