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她这么多年看着长大的孩子?,虽不似亲生儿子?那般偏疼,但同样作为女?人,皇后还是有些恻隐的。 沈若怜被她抱住,温暖的怀抱忽然让她鼻尖一酸,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人肯对她说一句“你受委屈了”。 她小口小口地喘息,力图将不断上涌的眼泪压回去,然而还是忍不住落了两滴泪,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委屈了些。 过了好久,两人都慢慢平静下来,沈若怜推开她,直直朝她跪了下去。 皇后一惊,就要过去扶她,然而她却不肯起,只说,“求皇后救我出宫,我愿从此山高水远永不入京。” 皇后伸过去扶她的手一顿,“你可想好了?你一个女?子?,若是独自一人今后如何生活。” 沈若怜笑了一下,“那夜过后,我就有这想法了,若非太子?将我——” 她顿了顿,“我早就离开了。” 皇后沉默片刻,将她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问她,“那你——” 虽然很残忍,但她还是不得不问,“那你与太子?,事后有没有喝避子?汤?” 若是放任她随意离开,龙嗣流落民间?岂不是对不起晏家的列祖列宗。 沈若怜知她所想,笑了笑,“皇后放心,每次事后都会喝。” 皇后闻言放下心来,本想叫女?医过来再给她诊治一番。 但想了想,到底觉得有些开不了口,想着她年纪还小,晏温也?不可能让她这么早就怀孕,那避子?汤定是没什么问题,便也?作罢。 她拉过她的手,“你若是想好了,今日午后,你便找借口支开李福安,只需走出东宫的大门,本宫安排人接应你。” 沈若怜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样快,不由有些晃神?,就听皇后又嘱咐,“旁的东西都不用带,本宫自会着人安排,这两日太子?去了耀城,你若是走,便趁早。” 她蜷了蜷手指,默默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皇后又问,“可需要母后派人帮你提前?打点好路线?” 沈若怜摇摇头,“不必。” 出了宫门,她不愿再让任何人知晓她的行踪。 皇后临离开前?,沈若怜又突然叫住了她。 她从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一个镯子?,递给她: “这是……裴词安姐姐在我及笄宴上送给我的,如今我与他……我与他已成陌路,这镯子?再放在我这里不合适,娘娘帮我交还给他吧。” 皇后握着镯子?,过来轻轻搂了她一下,“此去天高地远,你多保重。” 沈若怜退后一步,标标准准行了个礼,“民女?沈若怜,愿陛下、皇后娘娘身体康健,福泽万年,愿四皇子?殿下吉祥安康。” “愿此生,永不复见。” - 耀城。 晏温连夜从皇宫出发,在卯时一刻到达了耀城,和皇帝先前?派出的人碰了面,先被招待着去驿馆休息。 他自打快马加鞭进?了耀城,便觉心神?不宁,收拾洗漱过后,先是听了众人的汇报,又立刻按照情?况安排贾柯他们?部署了追剿计划。 贾柯听完后并未说话,待到所有人都推出去,他才忍不住问,“殿下此计划未免有些太过冒进?,其实可以缓上一两日徐徐图之的,殿下为何——” 太子?从来不是做事冒失之人,他自来运筹帷幄,任何事情?都笃定于心,有时甚至他们?这些人都着急了,殿下仍能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此次却不知为何这么着急。 晏温看了他一眼,走向窗边。 他站的窗子?开在朝东边的位置,恰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