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虽然一直没上过学,但她印象中的老师都是把读书育人放在第一位的。 姜杨抿了抿唇,并不想说昔日最敬重的先生的坏话,只是道:“大概他也是没办法吧。你说那个秦子玉,是知县家的公子。学塾里的学子想走上科考之路,都要先通过县试。” 他虽然说得隐晦,但是姜桃还是听明白了。知县是主持县试的官员,若是得罪了他家的公子,不说那知县敢不敢因为嫌隙徇私舞弊吧,但那种可中可不中的文章在他手里黜落,总挑不出错处的。 之前那举人看姜杨天资好,很有少年高中的希望,便愿意护着他,如今他三年内都不能科考了,三年后的事谁又说得准?读书是很耗费心力的事情,心境稍有郁结,都容易让人一蹶不振或者一病不起。那举人衡量之下,暂时地把姜杨放弃了。 姜桃气得嘴唇都哆嗦了,但情势比人强。如今生气又有什么用呢?自家是白身,对方是举人和知县家的公子,姜杨对上他们根本是毫无胜算。尤其是那举人,他现在只是放任不理,若他真的站到了知县公子那一边——他曾经是姜杨的先生,只要随便放出一些风声,说他不敬师长或者不友爱同窗,就足以毁掉姜杨的清誉。 姜桃闭了闭眼,忍下了怒气。说到底她还不是当事人,她都气成这样了,姜杨心里该多不好受? “没事。不去学塾就不去学塾,我再想办法给你找别的老师。”姜桃擦了眼泪,将姜杨和小姜霖都拉到这边,“这事不是你们的错。方才是我气极了才那样,我和你们道歉。” 小姜霖也不哭了,把头靠在姜桃怀抱里,软软糯糯地道:“是我们说谎了,姐姐应该生气的。”说着又开始小小声地‘告黑状’,“我本来早就想告诉你了,是哥哥不让我说的。他说你二月你就要出嫁,不能因为学塾的事让你不开心。后头我又憋不住了,他又说你给人做工很辛苦,等你闲下来再和你说……这等来等去的,就让你发现了。” 只是姜杨离得那么近,他告状的话自然是全被他听去了。 之前还因为保护着共同小秘密,而看起来哥俩好的两人,兄弟情又出现了新的‘裂缝’。 “你这小胖子!”姜杨没好气地哼道,“要不是为了你,我能那么轻易让他们得逞?你怎么好赖不分呢?” 小姜霖靠在他姐姐身上,也不怕他,接着说道:“可我也不想在那里念了!” 姜杨挑了挑眉,笑道:“难不成你是舍不得我?从前倒不知道你那么依赖我。” 小姜霖被他的自多多情噎住了,也不理他了,拉着姜桃的衣袖撒娇道:“姐姐,我也不去了好不好?” 不等姜桃开口,姜杨就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为何不去?你才初初启蒙,正是需要先生指导的时候。而且秦子玉他们只是和我不对付,想来也不至于和你这么大的豆丁计较。” 姜桃对他摇摇头,然后再柔声对小姜霖道:“你不想去就不去吧,姐姐来给你们帮办法。” 换成从前,她可能只能把两个弟弟送到比举人差一些的秀才那里继续读书。但如今认回了师父,和楚家也算成了半拉亲戚,为了两个弟弟读书的事,她厚着脸皮拜托一下师父,总归能替他们找到旁的先生——毕竟在这个小县城里,举人是稀罕的人物,但在大一些的州府,举人先生却是不少见的。 小姜霖听了这话立刻高兴起来,姜桃也不留他,放他去玩了。 等他走了,姜杨才道:“你怎么就任由他的性子胡来?” 姜桃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没错,那个秦子玉确实不至于为难小阿霖这么大的孩子,但我今日去接他的时候,听他口口声声喊阿霖‘小扫把星’,我同他理论,他还振振有词说全学塾的人都那么喊……你弟弟看着没心没肺的,但也是早熟早慧的孩子,就那种氛围之下,他如何能学的进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