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也不是爱说蜚短流长的人,实在是为她感到不平和委屈,才直接点破了姜家人的秉性。 见她脸色无恙,他才接着道:“所以即使你不开口,我也想劝你成婚之后把阿杨和阿霖带走。阿杨看着面冷,今日却是真的为你着急。阿霖更别说了,天真烂漫,年幼无知。他们不适合在这个家里生活成长。而且你也知道我还有个弟弟,我们成婚后我也不能撇下他,他们三个长在处,互相有个伴也是好的。” 姜桃第次听沈时恩和她说这样多的话,但每句他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也是每句都在从她的角度出发,为她而设想。 本来因为今天突然定下婚期的事,姜桃对着他还有些尴尬和不自然,但现下听了他番话,那些尴尬自然是完全没有了。 他果然很好很好,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姜桃忍不住笑起来,眉眼舒展,唇边泛起梨涡。 沈时恩就也跟着她笑,两人的视线碰在处,不用说话,却也觉得舒服。 “咳咳。”姜杨的声假咳打破了这气氛。 沈时恩便移开了视线,说先去准备着,过几日再过来。 姜桃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姜杨抱着胳膊凉凉地道。 姜桃佯装不悦地瞪了他眼,说你快回去,忘了咱们后头的安排了? 姜杨说没忘记,抬脚就往屋里走,走了两步复又停下,扔下句‘他不错’,然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没头没脑的句话,听得姜桃愣了下,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夸沈时恩。 ………… 大房这头,赵氏喜滋滋地回了屋里,立刻就把姜桃个月后就要出嫁的好消息告诉了下不来炕的姜柏。 姜柏正恼他娘下子把罪责揽到了自家身上,听了这话也只是掀了掀眼皮,说自己知道了。 赵氏也心虚,巴巴地倒了碗热水端到炕边上,说儿啊,别怪娘,娘那也是太过担心你,唯恐你被你爷爷打得不好了,才把什么都认了。但娘也不糊涂,只说我自己做的,你爷爷要怪也是怪我。而且姜桃那丧门星也眼瞅着就出嫁了,虽然间生了些变故,但是咱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 这话听的姜柏差点又气得背过气去。 他这个娘是什么样的人,阖家都清楚的很,那是又胆小又笨,半点都不带长脑子的,还能想到给人下药?老太爷又不是糊涂人,还能就真的听信了她的话,相信是她人所为了?不过是当时姜桃那未来夫婿在场,老太爷怕闹得太过让人看尽笑话,所以先把事情按下了而已。 老太爷真的不怪他吗?要是不怪,怎么到现在都没说给他请个大夫,也不来看他眼?怕是其实打心底已经厌了他了。 姜柏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才按捺住要把自己亲娘喷的狗血淋头的冲动。他喝了热水又躺下,厌烦地让赵氏出去。 赵氏看他还在生气,没得办法,就说让他先好好休息。 后头下午晌,姜老太爷让姜大姜二喊来邻居,起抬着野猪去城里卖。 赵氏就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来是为了看看这野猪到底值多少银钱,二来就是去药铺给儿子抓药。 姜桃看她去了就也提出要道去。 野猪本是沈时恩送来的聘礼,而且今日姜老太爷对她的乖巧也很满意,就也没说什么。 行人吭哧吭哧把野猪抬进了城,立刻就吸引了过往行人的注意。 甚至还不等老太爷去找铺子询问价格,已经有店家听到消息,赶紧过来收购。 这样体型的野物本就稀罕,加上看着还那么生猛,点儿血都不带,买下也不用担心下子处理不完那么多肉,完全可以先养着,在年节上待价而沽。或是卖给沿途的客商,送到州府甚至更远的地方。大地方达官贵人,高门大户多,逢年过节更是要大摆宴席,出的价钱自然更是令人满意。想也知道是稳赚不赔! 老太爷也没进城卖过野物,本只准备要百五十两银子,若是时卖不出去,便是再便宜些也无妨。 可没想到这野猪竟这般抢手,几家铺子争相抢购,最后竟以二百两整的价格成交。 姜老太爷很是满意,还让姜大姜二等人帮着起抬走。 就这还有人帮着惋惜呢,人群里的年掌柜就是个。 可惜他家少东家已经动身离开了,不然若是买了这野猪,送回去凑做年礼的份也很是不错。野猪当然比不得他少东家本来准备的雪虎,但也肯定不会失礼。 年掌柜边可惜地直摇头,边跟着看热闹的人群起散了,倒也没有注意到站在旁的姜桃。 姜桃等老太爷收到了银票,就凑到上前去和老太爷说话。 老太爷正高兴地数着银票,倒也没察觉到她反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