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任何人身前身后说他们的坏话。 可他发自内心觉得,慕越是个笨蛋。 但是,这个笨蛋会在他昏睡过去之后,把掉在地上的小猪拍干净,重新塞回他怀里,还会在陆端宁难受的时候,抚摸他汗湿的头发唱歌给他听。 慕越是个可爱的笨蛋。 “后遗症吧。”慕越垂眼说。 陆端宁问:“什么后遗症?” 慕越看他一眼,毫无征兆地,突然说起了往事—— “我初三的时候生过一场病,不停发烧,每天都觉得很累。因为快中考了嘛,叔叔就想带我去医院做个检查,不要影响考试。我妈没放在心上,她怀疑我偷懒装病,最后就只是在路边的诊所拿了点退烧药吃。” 慕越“咕咚咚”将放凉的冲剂喝完,接着对陆端宁说,“然后我中考就考砸了,急性肺炎,在考场上休克上了救护车。中考又不能复读,我本来应该挑一挑该上哪所职高了,突然就接到附中的电话,让我按时去学校报到。” “我一直不知道是谁帮了我,”他说起这件往事时口吻平淡,事不关己般冷漠,唯独抬眼看向陆端宁时,眼神里有种隐晦的情绪在流动,“你知道吗?” 附中是全市的学生家长削尖了脑袋也想挤进去的学校,即使是交择校费也要择优录取,不是有钱就能上的,妈妈和叔叔都没这本事,也懒得对他上心,而唯一会帮他的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慕越一直想不通,那个人是谁? 和陆端宁有关系吗? 可被他注视着的陆端宁却摇了摇头,如实说:“不知道。” “哦,这样。”慕越不再说话,转身把喝过药的杯子冲洗干净。 陆端宁看着他的背影,断联十年的后果再一次体现,他们曾经朝夕相处,九岁以前最深刻的记忆都与彼此有关。 可是在这之后,彼此的快乐与伤痕再也无法共担,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一刻,陆端宁明明清楚得看到了慕越眼里的遗憾,他不是在问自己知不知道,而是确认——那个人是不是你? 陆端宁多希望他是。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孩子,他帮得了慕越,可以陪他去医院看病,送他去学校报到,他们可以住在一起了,就像他一直希望的那样,把慕越接到自己身边来。 可人生的遗憾之处就在这里,在他终于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不用在失去的惶恐里祈求父母,问他们慕越在哪里,自己还能不能再去找他的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 “小端宁,要不要出来玩?” “慕伯伯早上好,是去找越越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