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嫁良人。” 鹿白觉得他有自夸嫌疑,但最终还是悄悄嗯了声。 默认了他的说法。 马车驶入皇宫。 昭和帝摆了一桌小宴,只邀了他们二人一同用膳,鹿白有点心虚,但昭和帝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景殃代替她敬了两杯茶,昭和帝饮尽。 “你随我去趟宗室祠堂吧,把你的名字记在皇族玉牒上。” 昭和帝放下银箸,看了景殃一眼,道:“如何?驸马。” “是。” 景殃唇边露出几分笑,撩袍起身道: “陛下英明。” “哼,得了便宜少卖乖。” 昭和帝懒得再看他,唤来内侍备轿。 景殃附身,勾了勾鹿白的手指,低道: “你先回,我去一趟祠堂就回府。” “好。” 鹿白告辞父皇,去看了看温嫔和其他几个关系好的嫔妃,又去东宫拜访了鹿枕闲,最后坐上马车出宫。 车夫驶上朱雀街,鹿白忽然想起什么,探出身子道: “车伯,改道去月岩山吧。” 车夫调转方向去了城外月岩山,停在山脚下。 鹿白独自登上月岩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来到墓碑前,在夕阳之下为墓碑上了一炷香,撒了些纸钱。 虽然爹爹无法再看到她,但她嫁与景殃,爹爹应当能泉下安心。 高山广袤,春绿无垠,夕阳渐落,轻微沙沙声摇曳作响。 鹿白走下月岩山,正要坐上马车,忽然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人。 她顿住脚步,淡淡颔首:“卫世子。” 没错,迎面而来的正好是卫祁光离京的马车。 “不要唤我卫世子了,唤我卫韶吧。” 卫祁光走下马车,一身墨绿锦衣如松落拓,仿佛清风明月的垂柳。 他笑了笑:“公主来看国师大人?” 这不是秘密,鹿白点了点头。 “迟来的贺礼。” 卫祁光拿出一个木匣递给她,轻声说: “祝公主和驸马新婚愉乐。” “谢谢。” 鹿白接过。 木匣很轻,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她没打开,卫祁光却笑道: “公主殿下不打开看看?” “既然你这么说……” 鹿白看了看木匣,轻轻打开。 木匣里面放着一只白色棉绒兔子。 兔子娃娃有双红眼瞳,通身雪白,极为可爱,看模样倒像是…… 鹿白有些惊讶:“这个跟你曾送我的那个是一对?” “是。” 卫祁光苦笑了下,神情虽然算得上坦荡,但眉宇间带了些落魄自嘲的意味: “曾经私心把这另一半的兔子放在我房内,这样我就能拥有与你一样的东西。但卫府被抄家,京城徒留我一人,公主成婚之际,这兔子带出去着实不吉利。卫某讨嫌把兔子赠予公主殿下,至于公主如何处置,卫某不置一词。” 鹿白对上卫祁光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微微点头道: “多谢。我会把这一对兔子交给驸马处置。” 卫祁光一怔,苦笑道: “料到你会拒绝我,但没想到你会拒绝得这么狠心。” 鹿白沉默了下,只道:“对不起。” 她让开了官路。 前方是通往西处城外的高山坎途,不知充满什么,也不知他余生会遇到什么困苦。 她微行一礼,轻声道: “山高水迢,希望你前路顺利。” 卫祁光忽然偏头,久久盯着夕阳,丹凤眼里流下滚滚的泪。 君子之行,不知归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