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冷漠, 眼里却满是怀中那一人。 那是公主殿下。他是公主的驸马,公主是楚宁王的王妃。 不知有哪个女子低低说了一句: “好羡慕啊……” 这句低叹立即引起周围闺阁女子的共情。 楚宁王府大门早已敞开,宾客络绎不绝,平时大门不出的朝廷重臣和命妇,今日几乎全都齐聚在此。 门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众人纷纷抬头,看到龙轿上的明黄身影,齐齐跪地行礼。 皇上竟然出宫来参加公主大婚了! 昭和帝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皇城官道上,白驹停在楚宁王府门前。 景殃翻身下马,将怀里的人抱下来,王府地面洒满谷豆,黄澄澄的圆润可爱。喜婆极有眼力劲,站在门口迎着人,掩嘴笑道: “驸马对公主殿下疼宠至极,舍不得让公主自己走路。” 鹿白眼前红彤彤一片,听到喜婆打趣忍不住红了耳廓,所幸掩在盖头下看不到。 面对喜婆的调侃,景殃并未出声反驳,抱着怀里娇娘跨过门槛,穿过众宾来到大堂。大堂早已被装扮得焕然一新,红灯笼挂在屋檐左右,中央喜桌盖着红帛,上面交绣着颈鸳鸯戏水图,数个红烛立于红帛上,外面天色渐渐昏暗,热闹声四起,而屋内气氛被炒至高峰。 诸多关系最近的人也都在这里了。 自从西戎皇都被收复后,俘虏就在押送京城的路上,前些日子才悉数押进地牢。元嘉贪玩,送来了贺礼,是一盆天然珊瑚株,方才已经被廖管事放在大堂角落,而她人早已不知跑哪去了。 除了从不曾不出门的卫祁光,其他人都早已等在此处,边朝月、裴焕、诸位皇子和鹿白在宫外的闺中好友。昭和帝则坐在最上首。 景殃把鹿白放下,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同踏进大堂。 众人纷纷转头看过来,纷纷面露惊艳,廖管事笑容连连,毫不害臊地夸道: “公主与驸马当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玉人!” 墨竹听见了,站在一旁哼了一声,虽然脸上仍有对景殃的几分不满,但最终没有反驳。 鹿白看着眼前的通红盖头,有点紧张地做了个深呼吸。红盖头隐隐透进一点光亮,似是红烛的光。 她微微偏了偏头,依稀感到身旁的人垂眸看了自己一眼。 然后,她感觉到—— 景殃好像很轻地笑了笑。 莫名地,她在红盖头之下也笑了笑,心里生出几分期待与欢喜。 喜婆面满笑意,高喊: “恭喜楚宁王称心如意娶得公主!恭喜公主殿下与驸马喜结连理!吉祥日逢君嫁缘,佳偶天成珠联璧合!公主殿下,楚宁王——” 她停顿了下,紧接着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天色昏暗下来,堂外桌宴同时开始传膳,流水豪席顶个都是山珍海味,不难窥出几分楚宁王府的大手笔。 与此同时的大堂。 三拜复三起。 “礼成——” 喜婆笑道:“送入洞房!” 这句话像个阀门,话音一落,景殃就抱起身边的人往卧房走,同时宴饮宾客一股脑站起涌过来。 卢滨闹得最欢,他带头冲在前面,像是要报了被压榨的仇,一手拿一根银箸扯着嗓门喊: “快!大家快点!跑起来!不要给他机会!等他关门了咱们谁也别想灌他酒了!” 景殃感到怀里的人拽紧了自己的衣袖,安抚地拍了拍她,回头瞥了一眼: “卢滨,一个户部还不够你待的?” 卢滨脚步停了一瞬,下一秒后背被裴焕拍了拍,他神情轻淡,说出的话却让卢滨精神一振: “今日是他大婚,你难道还怕他不成?” 说的对啊!! 卢滨振臂一挥跑得更快了,但怎奈卧房近在眼前,景殃将怀里的人放在床榻上,外面的人只得遗憾止步。 鹿白有些紧张,什么都看不清,试探地攥了攥他的衣领口,道:“床榻上是什么,怎么、怎么硌得慌……” 匆匆赶来的喜婆闻言笑道: “公主莫慌,这是咱们特意备下的八喜花生,祝公主和王爷琴瑟相和、白首偕老!” 鹿白听懂了喜婆话音的揶揄,红盖头下的面颊绯红一片。m.HZgjjX.COm